在本書中,作者還論述了這樣一個問題,當你駕馭你自己從一個主題轉向另一個主題,當你建立和否定不同的可能性時,你的內部精神活動是如何一刻不停地發展的。作者認為,一個人的智力性精神活動是人內部和外部世界的反映,這種反映在不停地變化,你隻能控製它的一部分,而別的部分則是不為你的內心所能察覺到的,甚至是不可捉摸的,例如在每晚的幾個睡夢階段中,它幾乎完全不受人的控製。這些理解都有助於對這一問題的探索,但作者認為它們都忽視了精神活動的主動性,正是通過這種主動性,你創造、修飾、再創造你自身。這種闡述不僅基於心理學家對智力的研究,更多地來自行為學、進化生物學、語言學和神經科學。在書中,作者還花費一定的篇幅來討論這樣一個問題:解析具有句法的複雜句子所需的思維機構。人類的祖先雖然給我們留下的隻有骨頭和化石,但是我們可以從我們的遠房表親那裏對我們祖先的行為有所了解。黑猩猩和侏儒猩猩使我們能從某一重要的角度來判定語言在智力和意識中所起的作用。許多觀察者,包括作者本人,都設想由於某些邏輯結構發生變化,導致人類進化過程中智力的大飛躍,這些結構是一種具有語法的語言所需要的,對其他作業也有用。作者說近年來,人對確定哪些語意在腦中的什麼位置處理的研究取得了不少進展。研究者常常發現動詞是在大腦額葉,而由於某種原因,專有名稱似乎偏愛顳葉前端,而顏色和工具的概念則似乎見於左顳葉後部。
作者還從討論了收斂性和發散性思維問題,這個問題從達爾文過程的角度來討論。作者曾參加了一個小型的神經生物學會議,是在蒙特裏灣(Monterey Bay)舉辦會議,會議內容肯定顯示了收斂性思維——隨著對記憶機製研究的深入,所有的專家都試圖找到一個正確的答案。每當神經生物學家對記憶貯存機製提出一種解釋,聽眾中就會有人提出運用發散性思維對這一問題所作的幾種不同的解釋。達爾文進化過程在千萬年的時間過程中形成新的物種,而在持續數周的免疫反應中產生新的抗體。同樣可以在思維和動作的時間尺度上形成思想。如何將新奇的構思上升為高質量的理論而又有異於用手把一團粘土塑造成一個陶罐呢?那些企圖發現科學理論或想寫詩的有創造性的人需要發散性思維,或者更普通的,為了彌補多選題考試中的出錯也需要這種思維。
作者在說明我們的腦是如何(從生理學機械論的角度)對表象進行操作從而引起複製競爭時,是通過把精神過程與其他已知的達爾文過程加以類比來實現的。作者研究了人腦,指出人的大腦包含約1000億個神經元。像一個幅員廣闊的國家一樣,大腦存在若幹分區,但是這些分區的劃分有相當的任意性。在該書中,作者所論述的主題之一是一種寬度約為0.5毫米的六角形的皮層柱。但是這僅僅是神經生理學家和神經解剖學家開始識別的大腦皮層中模塊式特化結構的最新一種,這種特化結構的數目正與日俱增。數十年前,神經解剖學家基於分層和細胞大小的差異曾認為,大腦所有神經元組織成約104個布勞德曼(Brodmann)區。生理學家長期以來一直對這些神經解剖學單位在生理學上是否均一持有疑問,他們認為其中的每一個分區都一定有更小的結構,它們體現出功能組構原理。
這種競爭可以是達爾文式的,能從雜亂無章中形成一種合理的猜測。把問題化解為大腦密碼(就像蘋果和橙子包裝上用以表示實物的抽象的條型碼)和大腦回路(尤其是皮層表層中用以處理“內部郵件”的回路),使我們能對高級智力功能,說以前沒說過,甚至展開比喻的翅膀,作迄今為止的最為成功的探索。
在最後一章裏,作者對以前章節中所討論的關於智力的各要素作一總結,主要是著重於對某些機製的討論,如果一種外來的智能或人工智能要在廣闊的範圍內(從聰敏的猩猩到人類的音樂天才)進行運轉就會需要這些機製。最後作者又對任何向超人智力的過渡提出一些告誡,正如象棋紅後對愛麗絲提出的關於“競賽”的告誡那樣:想要留在原地你必須不斷奔跑。
第一種理論把人描述成一架為外界壓力所推動的感應機器,剝奪其所有的創造性和自發性。第二種理論賦予人“遊戲空間”,創造各種思想,並進行嚐試。認識世界,按第一種觀點意味著受限於這個空間;按第二種觀點,意味著在其中進行探險。
作者指出,我們有精神生活,那是因為我們思維活動是動態的達爾文過程,以致我們能每天重新創造我們自身。那種精神生活,現在也許能想像為一種達爾文過程,這種過程是高層次的,幾乎達到分層穩定性那些層次頂端,能夠實現雷文所論述的自我感覺。這樣的深度和多方麵的能力的產生,能源來自大腦密碼的不斷複製,與別人的大腦密碼相競爭,以及產生新的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