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這種態度,對六區的戰役打了很久才結束。十三區的指揮核心連夜出逃,貝利撒留認為安德是有意網開一麵放他們逃竄去八區的。六區剩下的叛軍則陷入了絕望,他們被十三區放棄了,又沉浸在屢次戰敗的挫折中,補給什麼的都不夠了,缺水缺糧,彈藥也沒剩多少。安德讓空軍執行了一項很特殊的任務,飛機在六區上方盤旋,廣播著十三區的叛國罪,並鼓勵六區殘存的叛軍能夠醒悟到十三區的陰謀,及早投降,重新回歸到都城的統治下,都城可以既往不咎,對他們發放食物。
叛軍沒有多做抵抗就投降了。
既往不咎的說法讓斯諾總統震怒不已,“誰讓他自作主張的?我讓他去指揮戰鬥,他隻管打贏戰爭,贏了之後的事不歸他管!”
“我相信這是以最少的損失結束戰鬥的方式。”貝利撒留小心斟酌著措辭,避免惹惱總統,“他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戰爭中,難免會在其他地方顧慮不全。他畢竟也隻是個孩子。”
“你還記得你效忠的對象是誰麼?”
總統陰陽怪氣的問話讓貝利撒留一陣心寒,“大人,我永遠忠於施惠國,忠於您的領導。”
對方瞧了他好一會兒,才揮手讓他退下。
當他來到指揮中心的時候,貝利撒留還感到有些心煩意亂。總統在懷疑他的忠誠,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難過的了。他被選中執行來保護他們的瑰寶、年輕的軍事奇才,難道不就是因為他始終不渝的忠誠嗎?莫非總統認為他的工作做的不好?可他們明明贏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啊?
“你好像有心事啊。”布魯圖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陸軍的指揮中心。
“你在這裏做什麼?”貝利撒留首先想到的是接下來安德可能需要地空聯合作戰,但目標會是哪裏呢?六區已經被他們拿下了,敵人潰不成軍。“接下來又要對哪裏開戰?七區還是八區?”
對方聳了聳肩。
貝利撒留這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布魯圖斯是高級軍官,作戰目標也算是頂級軍事機密,不是他這樣的尋常近衛能打探的。他感到一陣麵紅耳赤,連忙快步離開,想避免更多的尷尬,卻被對方叫住了,“嘿,你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是要找誰哭鼻子去啊?”
他哪裏看上去像是要哭了?貝利撒留一陣氣惱,正想和對方理論幾句,卻見布魯圖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看上去一點也不正經,倒像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也就消了氣。以前接受訓練的時候,教官和那些老兵們也喜歡用嘲辱人的方式說話,本意倒是不壞的。這樣一想,貝利撒留竟覺得和對方的關係近了些。
“是不是總統又給你壓力了?”對方胡亂猜測著,“別管那老頭,他現在有求於我們軍方,不敢拿我們怎樣的。六區那場戰役打的老艱難了,現在每個人都精疲力竭,連慶祝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管他想幹啥,緩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