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安德沒有給他解釋。那些人已經分完了蛋白質磚,他們看上去興奮異常,幹勁十足。斯科特已經慢慢習慣了安德的思路,對方會認為這是個進攻的好時機,他們不會繼續停留在這裏了。

尤娜再一次站在了閘門前,這次她顯得很害怕,“後麵全是人,他們拿著武器。我們不能打開這扇門!”她央求著柯蒂斯,但柯蒂斯隻是把她送到了後方。

“都準備好了麼?這會是一場惡戰。”

肖恩和資深者們重新聚集在了安德身邊,他們中有的拿著些警棍之類的武器,大約是剛才突破閘門前往監獄時搜刮來的,其他則赤手空拳。他們都等著安德的指令,盡管阿方索看上去不是很情願。

“我們采取緊密隊形。”資深者們點頭表示理解,但斯科特完全不懂他們的術語,所幸這次安德沒有忽略他,“這是一場混戰,我們的目標不是盡量多的殺敵,而是保護好自己,以及身邊的隊友。我打頭陣,阿方索和斯科特站在我的身邊,不要持械,我們要從敵人手中搶過武器。”

斯科特吞了吞口水,這可有點難度,對麵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他頂多有點毆打小朋友的經驗而已。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安排,安德信任我,他對自己說道,我不能辜負他。

“肖恩,你跟在阿方索的身後,阿方索,你要注意保護肖恩,替他分擔一部分的攻擊。席爾瓦,你站在斯科特的身後,我們兩個負責保護斯科特。麗莎,亞曆山大,你們站在最後,確保我們的後方沒有敵人。”隊員們按照安德的指示排好隊形,他們組成了一個刺蝟陣,每個人的身邊挨著的都是隊友,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側麵和後方。“每個人都要注意,時刻跟在隊友身邊,永遠保證自己的身後和身側有隊友掩護,不要冒進,不要貪功,寧可放過敵人,也不打破陣型,除非我有新的指令。亞曆山大,你負責具體的指揮。”

“我?”那個平時蔫不支聲的俄羅斯人指著自己,“為什麼是我?”

“我站在最前麵,看不到後方的情況,沒法給每個人提供具體的指令。”安德說的好像這事兒理所當然似的。

亞曆山大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隻好答應。

“那你為什麼不站在後方?”當他們按照陣型站在閘門口的時候,斯科特悄聲問著。

“我需要控製全局,畢竟我個子太矮了,如果站在最後麵,我沒法看到整個戰場的情況。”對方雲淡風輕地回答,仿佛縱覽戰場不是件難事一般。

閘門在他們麵前打開,一群裹著黑麵巾、舉著消防斧的劊子手們站在那裏,似乎已經等待他們多時。

雪國列車14

場麵一時間有些僵持,起義者們手無寸鐵,沒有底氣向對麵先發起進攻,倒是那些蒙麵人淡定自若,像是完全不受幹擾似的繼續著他們的儀式——他們傳遞著一條被剖開肚子的魚,每個人都將手裏的斧子放到魚肚子裏蘸一下,拿出來的時候刃上就沾了血,看上去頗為瘮人。斯科特發現自己竟然在顫唞,沒法將目光從鮮紅的斧刃上移開,那隻是魚血,他對自己說道。但很快那就會是人血了,另一個難聽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他們完了。對麵的秩序井然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塊撞上鐵板的布丁,將會毫無懸念地粉身碎骨。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不安的情緒在人群裏蔓延,他們正在喪失士氣。最後一名蒙麵人舉起斧子,將魚丟在地上。斯科特感覺自己就是那條在地上抽搐掙紮的垂死的魚,無數把斧子將會沾滿他的鮮血。

“我們上!”安德下達了最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