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爾瓦突然抱住了他,讓他感到些許措手不及。“可憐的孩子。”那個女人充滿同情地感慨著。
“這是榮譽。”他有些著惱。彼得不喜歡被人看輕,尤其是這種毫無道理的,“我的監視器在我五歲的時候就被取下來了,但安德可以一直戴到六歲。”
“難道你周圍的人也能適應?”麗莎瞪大了眼睛,“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當然,他們不喜歡我,那是因為嫉妒。隻有極少數人能夠通過智商測試,然後接受監視器,艦隊的人會對他們如何處理困難與障礙的方式進行評估。”他回想著童年的經曆,就算沒有監視器,別人也一樣不喜歡他,所以這之間應該沒什麼關係。“最終能夠通過測試的人,整個地球上大概也就兩三百個。”
“通過測試之後呢?”阿方索問道。彼得注意到其他人也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上學,訓練,最後前往戰場。”他明白這種好奇意味著什麼,“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安德沒有受到虐待,當然了,因為保密協議,我們不能和他聯係,直到戰爭結束。但他看上去挺好的,他的同學、教官和校長都很愛他。”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戰鬥學校裏都發生了什麼事。格拉夫總是避重就輕,馬澤拒絕和他溝通,華倫蒂拿到了所有的官方材料,但她更想從安德那裏獲得第一手資料,他們的弟弟客觀講述了其他人的情況,卻對自己隻字不提。
“沒有受到虐待?至少這是侵犯隱私權,侵犯個人自由,他們把他關起來了?切斷了他和外界的聯係?你們可以去法庭上訴的。要我說,就因為你們智商更高所以就要接受這種……”席爾瓦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這和納粹的種族政策有什麼區別?把猶太人關進集中營裏強迫他們勞作,摧殘他們的身心,和把高智商的小孩關到無法被外界探知的地方……你們應該反抗!就像塔尼亞和安德魯那樣,為了他們的孩子而跟當權者抗爭!這不就是我們在做的事情麼?”
“這是不一樣的。”彼得打從心底反感這種比喻,“那兩個孩子被帶走是非自願的,我們是自願的,所有的孩子都渴望前往戰鬥學校,我們必須得不斷提高自己好能配得上那份榮耀。你們對此一無所知。”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別跟我說那套政府糊弄人的辭令。”席爾瓦粗魯地推開他,“你也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會讓自己的孩子被這樣對待嗎?”
“如果有這個必要,我會支持我的孩子走上戰場。”那些人用看惡魔似的眼神瞪著他,但彼得不在意他們的目光,“這是維京家的使命,我們擁有已知的最優秀的人類基因,如果不考慮基因改造人的話。我們理當為人類的未來負責,這是寫在我們血脈中的責任。你們沒有權利譴責我們,在我們所來自的世界,我和安德,我們兩個人徹底終結了人類未來的一切戰爭,無論是對外的還是對內的,我們的後代將不需要再遭受我們的命運。”
前提是他們有後代。彼得沒有,也不打算擁有,他的力比多都在權力角逐中被用掉了,而看安德的樣子,大概也沒什麼希望。
“你聽上去就像是希特勒,你以為你是超人,擁有超凡的智慧可以去支配世界。”麗莎哀傷地說道。“那不是真的,彼得,你很優秀,但不要讓榮譽感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