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他的弟弟待他像一個陌生人,不管怎樣厭惡,都維持著表麵上的禮貌。他討厭這套名叫禮貌的疏離,讓他每一次的熱血上湧都表現得像個傻瓜。

帶著滿肚子的怨氣,他和其他人終於來到了湖邊。@思@兔@在@線@閱@讀@

寂靜嶺8

“她不在這裏。”湖麵上大霧彌漫,能見度很低,隻有遠處的燈塔閃爍著微弱的光。湖畔沒有人來過的痕跡,柔軟的泥土上長著些賣相寒磣的野花野草,他的弟弟折下了一支編成了手環為林戴上,女孩靦腆地低下頭,擺弄著淡紫色的伶仃的花。

“她會來的。”安德懶洋洋地起身,走到湖水邊上望著,“瞧,她來了。”

那是一艘彼得見過的手藝最糟糕的船,奇怪的造型,甲板翹著,人根本沒法在船上站直。他的妹妹坐在船頭上,光著腳劃過平靜的湖麵,沒有風,沒有帆,船就那麼漫無目的地漂著,需要觀察好一段時間才能發現對方是在慢慢朝岸邊靠來的。

“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做的這艘船,反正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安德的語氣中有種很罕見的寧靜與恬淡,這應該是一段快樂的回憶。“我想它看上去挺醜的,當時我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做一樣彼得不能輕易拆掉的東西。”

“我不會將一切都從你身邊奪走的。”他悶悶不樂地嘀咕著。

“它是我唯一真正擁有過的東西。我以為自己有親情,但其實沒有,以為自己有朋友,但最終我不得不讓他們遠離我,我想我至少有回憶,然而當我看著那些屬於回憶的人和物時,我才意識到我一無所有。甚至我不擁有我自己,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我對人類還有用,我沒有權利,沒有隱私,一件工具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他們允許我做一件可以屬於自己的東西,但當我前往太空的時候,它又不屬於我了。”

彼得望著自己的弟弟,安德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怨恨,沒有憂傷,頂多隻有一份淡淡的落寞,和些許似有若無的懷念。

“安德,”來到湖邊的小華從船上跳了下來,走到他們麵前,“你長的比我高了。”

“我很久以前就比你高了。”他的弟弟半跪在地上,仰起頭,溫柔地撫摸著華倫蒂的卷發。這是專屬於他的弟弟妹妹之間的親密,隻要站在他們身旁就會感覺到這裏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換做往常彼得肯定會嫉妒得發瘋,但此刻他的眼裏隻有小華。

彼得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妹妹是這麼的漂亮,記憶中的華倫蒂是個喜歡找父母告狀、喜歡偷偷跟在他身後調查他的討厭的小丫頭片子,還在別人麵前努力擺出好孩子的模樣來惑人視聽。他的妹妹懦弱、卑怯,明明擁有不輸於他的頭腦,卻總是被人擺布,他看著她,看到的就是一個生活在自己陰影下的可憐蟲。從這點來講,小華離開他是件好事,飛向太空後,妹妹身上才慢慢顯露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然而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卻像是世間一切美好的集合。那是女性最好的年華,青春洋溢,屬於孩童的純真尚未完全消逝,而成熟女人的嫵媚卻已漸漸浮現,剛剛開始發育的身體並沒有前凸後翹到讓人聯想起夏娃和蛇,但那玲瓏有致卻又足以讓人幻想著維納斯的優美。她的妹妹站在那裏,便有種不屬於少女的氣質,高貴、典雅、端莊,她望著安德的眼神充滿了關愛,她身上的母性光輝足以讓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