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家大哥來勢洶洶,可是卻沒有想到,岑鳩淵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句:“娘親讓我過來喊你過去,快跟上。”
“跟上?”岑鳩薇看著留了個背影就走的岑鳩淵,長籲了一口氣,萬幸,大哥好像沒有找麻煩的打算。
“走吧,卿年哥哥。”
……
還沒有走到秦綿的住所,岑鳩薇就聽見縹緲的樂聲從遠方傳來,是陶塤。
岑家主母秦綿最愛的樂器是陶塤,其中以紅陶刻花塤,怪獸塤,人麵塤,繪龍塤為最,岑鳩薇自小聽著自家娘親吹奏各種古樂器,耳濡目染之間,也小有所成。
古書上對塤的文字記載並不多,但是有一句話可以直觀的描述:"塤,燒土為之,大如鵝子,銳上平底,形如秤錘,六孔,小者如雞子。"
岑鳩薇其他樂器都喜歡,就是對這陶塤不太感冒,所以每次犯了錯誤,秦綿都會罰她看陶塤譜子。
正因為每每受罰才看這譜子,所以乍一聽見這樂曲,她的內心感到一絲小小的不妙,刻意壓著步子在走,岑鳩薇不經懷疑這一趟,不會是鴻門宴吧?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首先,娘親是讓大哥來叫她,娘親知道她最怕的人是大哥。
其二,這無緣無故的娘親為什麼要吹奏陶塤?難道是因為昨日她沒有見娘親所以她傷心了?
可是不應該吧,大哥也說了,她如今是病人。
病人應該受到優待吧,娘親那麼疼愛她,應該不會在她臥床生病期間來折騰她的。
“怎麼了?”慕卿年看著岑鳩薇邁著小碎步,大概知道她心裏的猜測,但是怕自己猜的不準確,所以準備問問她的心思、
“卿年哥哥,你說娘親叫我們過去,還讓大哥來請,是為什麼啊。”慕卿年聽見岑鳩薇那滿是疑惑的話,消化了一下,準確來說,原來應該不一定是要請他的,畢竟如今,岑家人也不願意看見他。
這丫頭,大概還不知道他已經恢複記憶了吧,若是知道了,估計現在更加提心吊膽了。
既要怕岑家人對他不利,又要擔心他起了反麵情緒讓岑家人難堪,甚至於大打出手。
讓她在其中周旋,一定很累吧。
以前啊,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一邊愛著他,一邊又顧忌著自己的家人是什麼感受,因為他沒有設身處地的去為她著想。
大概是不敢吧。
不敢去想她的處境,她的想法,因為愛著她這件事,都快要耗幹他的心力。
若是還要考慮她的想法,他應該也能把自己逼瘋,在進退維穀之間,一邊想要愛她,一邊心裏有背負著全族的生命。、
……
岑鳩薇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卿年哥哥,我們是不是要帶什麼禮物?”
“禮物?”慕卿年看著喜滋滋的盯著自己的看的岑鳩薇,好奇的問道:“什麼禮物?”
“你第一次見家長,不需要帶一些禮物嘛?雖然……我知道你以後如果記起所有事情的時候說不定會怨我,但是若是你永遠記不起,今日就是你第一次見他們……既然是初次見麵,那我是不是該回去拿點東西?”
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水靈的臉蛋,眸中帶著寵溺的神色,慕卿年抱了抱她,輕輕的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現在回去拿,也是從你屋裏拿東西。既然是你的父母,你拿什麼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比起身外之物,他們更在意的應該是我對你的心意。”
“你對我的心意不該是日月可鑒麽?說真的,卿年哥哥,如果你在他們麵前對我表白一通,那他們估計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嘻嘻……”腦中都能浮現那個畫麵來。
現如今的他,溫潤如玉,翩翩少年郎,應該是最受家長們喜歡的女婿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