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摸了摸背上曾經有痔的地方。為什麼沒人再嘲笑我了,我卻又變得莫名悲傷起來?
父親用熨鬥燙出來的痔,轉移到朝人身上,如今又到了他自己身上。
那一天工作結束後,誌保顯得異常低落。坐在平常去的公園裏那個滿是鐵鏽的秋千上,戴著口罩的臉耷拉著。問她怎麼了,但是她什麼也不說。
“這個世上有些殘忍的事情,不是你們能想象得到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隻是這樣回答,低垂的雙眼滿是哀傷,輕輕地撫摸著朝人柔軟的頭發。
誌保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要喊出來,看起來有些可怕。
朝人為了讓她振作起來,把自己擁有轉移傷口的超能力的事告訴了他。一開始她以為我們在開玩笑,但當她看到他真的轉移了傷疤時大吃一驚。
“誌保的燒傷也可以轉移哦。”
朝人的話使她臉上有了神采。
“拜托了,隻要三天就足夠。把我臉上的傷口拿走吧。好想像普通人一樣把臉露在外麵在路上走。”
三天以後誌保仍會把傷口收回去。所以說到底,不過是暫時替她保管傷口罷了。朝人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坐在秋千上的誌保和朝人視線處在同一高度。朝人從口罩側麵往誌保臉上輕輕一碰,就可以聞到一股肉被燒焦的味道。一瞬間,朝人下半張臉上就多了一個醜陋的燒傷。
誌保受了驚一般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的臉,緩緩地摘下口罩。好美的一張臉。
我不敢正視朝人多了燒傷了臉。但我知道他為能幫誌保保留三天的傷口感到高興。他很想看到誌保開心的樣子。
三天過去了。但朝人臉上的傷沒有消失。誌保從小鎮上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朝人有著一張俊美的臉龐,很多人都很憐愛他,可是自從他的臉上多了一個傷疤,大家都開始避開他。連那些接受了朝人的治療,去除了終身無法治愈的傷疤的人們在感謝他的時候也一臉不情願,都扭過頭去不願看他的臉。我沒有辦法,隻好給他戴上口罩。就像誌保一樣,隻有掩蓋住著難以忍受的醜陋才能安心。
收養朝人的親戚大概也問過他為什麼臉上突然多了傷疤吧。但無論怎麼問他,他還是什麼也不說。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向老師打了個招呼就向家走去。
被染得通紅的天空下,樹木和房屋因為陰影顯得越發黑了,仿佛剪影畫一般。路上亮著街燈,略帶暖意的空氣中有一種莫名的氛圍,撩撥得人心情無法平靜。
在一家平時經常路過的人家前朝人停住了腳步。 雖不知道那裏住著怎樣的人,但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民宅。
房子的窗戶很明亮,可以感覺到玻璃另一邊正在忙著準備晚飯——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和小孩子的笑聲。換氣扇那邊飄來一陣食物的香味,讓我想起了母親。
朝人不聲不響得哭了起來。
“我沒有媽媽……”
這是個危險的地方,我牽著朝人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別這樣,你幹嗎說這種話?等你媽媽從牢裏出來,不就能重新一起生活了嗎?”
“為什麼誌保不回來了?”
“沒有辦法,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吧。”
我看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