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漣漪記得當年宗政祁芫的母妃可是宗政少卿最喜歡的一個妃子,人又圓滑,在馬漣漪那裏也是奉承著,絲毫不敢也半點的放肆,所以才能在宮中保住地位。
可惜後來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後來是偶感風寒後是一命嗚呼了,宗政祁芫也因為自己母妃臨死對宗政少卿的托付而受到寵愛,雖然不及宗政祁燁與宗政祁晟,那也是在眾皇子中呼風喚雨的了。
馬漣漪想今天他卻落得如此的一個下場,連死也是死得沒有一點皇子的尊嚴,而且這些年來宗政祁芫也確實是在政事上沒有任何建樹,估計宗政少卿從他回來不聽管束後就已經起了殺心,反正他現在是殺一個不少,殺兩個也不嫌多。
馬漣漪在上馬車前,宗政少卿忽然從後麵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問她,“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裏的,其實你也想除去他的!”
馬漣漪的眸色一黯,她引他來?何來這種事,“陛下,你是怎麼樣的人,難道在你眼中其他人也是跟你一樣的人嗎?他,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也沒到要殺自己兒子的地步,她雖不是我親生的,可我與他從小相處的日子,我與他是比你親的,我下不去這個手,可是陛下卻是毫不猶豫的把他給扔進了火海裏,是連個全屍也不留給他的。”
馬漣漪撇嘴嗬嗬一笑,她今天真是有些累了,看見前麵的火光,就像是灼燒在自己身上一樣般,她笑著對宗政少卿講道:“陛下,我在壞也下不了這個手的。”
說完,她是將他的手給輕甩下,道:“陛下,臣妾乏了,臣妾就先回宮了。”
在馬車裏,她看著遠處漸遠的火光,那邊的熱氣撲麵而來,卻沒想到自己的心卻比冰還還要寒。
她的眼淚忽的就落了下來,她嚶嚶的哭了出來,車中無人,她可以盡情的哭,也可以盡情的抹掉眼淚,然後在讓眼淚落下來,至少不會讓任何人看見,等眼淚幹了,盡了,她還是在世人麵前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回到宮後,馬漣漪一連在床上躺了兩天,她幾乎每晚都能想起宗政祁芫的屍體在烈火中燒得蜷曲的樣子。
他沒有喊疼,以前的那個孩子是有多怕疼的,一點小傷都叫得呼天喊地的,她慶幸宗政少卿是在殺死他在將屍體扔進火堆裏的。
“為什麼哭?”禦真進來時,馬漣漪還坐在床上,剛擦去眼淚,看著他來,心情才好了一些,她說道:“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你說是不是還沒到冷血的地步。”
“你本來就不壞,隻是在這宮裏,任誰都會改變掉以前的的脾性。”禦真進宮一年,看的事太多了,這宮裏確實不是人呆的。
她其實很善良,她的眼淚不是假的,那些都是在她心中真正停駐過的人和事,他們沒了,她自然是會傷心的。
禦真將她的傷心看在眼中,實在心疼,抱著她都覺得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她有想過跟他離開這裏嗎?
也許正因為這件事讓馬漣漪有了離開宮裏的念頭,她知道自己一宮皇後要離開宮廷是絕對不可能的,這需要周詳的計劃。
“禦真。”馬漣漪現在能帶走的也就隻有他了,她希望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倒哪裏去,她也想帶上這個男人,任他已經是個殘缺的男人,她也想將他留在身邊,她說道:“願意跟我遠走天涯,隱姓埋名嗎?”
禦真是堅定的點下了頭來,他沒有選擇,如果有第二個選擇,他也是會選擇跟她在一起的,而且這輩子他已經是認定了她了。
“你已經想好了嗎?”禦真問她,馬漣漪點下頭,看著宗政祁芫的慘死,她似乎心境一下就明白了過來一樣,此地不宜久留,爭到了奪到了又如何,又能安想幾年太平,每天還不是提心掉膽的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最後輸了也不過是宗政祁芫那樣的一個下場。
馬漣漪點下頭來,道:“這兩天都在想,真的是累了,也是怕了,我不想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我怕火,也怕水。”
她親眼見過宗政少卿身邊的人將敵人給沉河了,她什麼都怕,一下就軟了下來,現在想起來心裏後怕。
她哭著抓緊了禦真:“我看見宗政祁芫被燒死的,他被扔進火場裏時還沒有斷氣,他是被活活燒死的,我不想有他那樣的下場。”
“好,我們走!”禦真堅定地報緊她,然後告訴她,我們走!
“好!”
宗政少卿回宮後,洗完了手就開始處理政事,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剛才發生過的事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宗政少恒驚訝,他竟然是將宗政祁芫殺了,他問宗政少卿怎麼向大臣門解釋一個王爺的死亡,宗政少卿是目光淡淡的說:“這個朕會說青樓不慎失火,而他沒有逃出來。”
宗政少恒點頭,心想這個虧他能想得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時的宗政少卿已經在草擬聖旨了,他在聖旨中封宗政祁芫為親王,以親王禮安葬。
“北楚那邊有消息了,宗政祁燁似乎並不急著起兵了,我想他已經知道林家人沒死的消息了,我看他已經是派人去南邊尋找林家後人了。”宗政少恒是剛得知這個消息就過來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