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王爺恕罪(2 / 2)

“辰明哥哥,就讓她彈一曲吧!”水晴柔側著臉看著肅王,肅王對她笑笑,滿是寵溺的神色。

我微微頷首欠身,一個小太監把我的琴放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方桌上,我走過去,坐好,簡單地調弦試音,這具古琴音色竟然出奇的好,琴的尾端刻著兩個小篆:獨幽。不知道司馬承中是從哪裏找來的好琴。我想了想,手指微微一揚,一曲春意輕揚情調愉悅的《蝶來風》傾瀉而出,靈動的音韻滑落指間,賓客們談笑的聲音逐漸隱沒,甚至停止,整個靜謐的宴會廳裏隻回響著流暢而充滿生機的旋律……

可是我很累,由心底發出來的疲累,彈著彈著手指有些發麻,一不小心便彈錯了一個音,接著是兩個……從出了雲府到現在我滴水未沾,發生了這麼多事,頭腦又昏昏然,幸好已經到了尾聲,我手指輕輕勾了一個尾音收束全曲,站起來向著肅王他們欠身行禮。

賓客們竊竊私語,但話題是一樣的:原來這位會彈琴的啞女是長信侯府新納的侍妾!

我氣極了,可又不便發作,隻想快快結束這樣的折磨。隻聽得水晴柔嬌嗔地對肅王說:“辰明哥哥,琴彈得雖好,可是,人家餓了……”

肅王微笑著讓人繼續開宴,她回過頭對身邊的小太監耳語兩句,然後笑盈盈地看著司馬承中說:“長信侯,先讓你的琴妓下去稍事歇息,呆會兒再彈一曲可好?”

那小太監走到我身邊說:“姑娘,請跟奴才來。”

他帶著我左兜右轉的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廂房,推開門帶了我進去。我神思焦慮地想著我該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難道真要跟著司馬承中成了他的侍妾?他既然在這麼多人麵前放出話來,這必定不是一個玩笑。

小太監關上門後小聲的對我說:“姑娘,那床上有一套衣服,郡主說了,若是你想擺脫長信侯就把衣服換了,她已經安排好了,呆會自有人把你帶出肅王府,姑娘不必擔心。奴才在門外等候姑娘。”

我一看那套衣服,猛然想起那是我曾經借給她穿過的一套男裝。再也顧不上那許多,我換好了衣服,把頭發拆了梳回男子的發髻,再拿清水好好地洗了臉,人也覺得清醒多了。

推門出去時,小太監拿過我手中的女裝,然後帶著我一路走回宴會廳,我驚訝地拉住他問:“你不是要帶我走嗎?”

小太監回頭詭異一笑,“郡主說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他在宴會廳門口指著離司馬承中他們不遠的第三張桌子說:“那是郡主給你安排的位置,你走過去坐下來背對著肅王他們就行了。”

我頭皮發麻,可是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來。恰好那張桌子上的賓客互相之間也不是很熟絡,交談也少,偶爾有人好奇我是誰,我笑笑說:“我姓慶,是郡主帶來的侍衛。”

接著便低下頭吃東西,菜肴鮮美,正在我狼吞虎咽之際,身邊的賓客忽然看著我背後的方向,說:“長信侯離開了,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

我一口飯噎在喉間,如坐針氈。司馬承中終於發現我不見了嗎?我的手腳開始發軟,我這才知道我心內有多麼的恐懼,我越來越不清楚他到底要對我做些什麼,是恨我還是愛我?愛我?可能嗎?可是我一想到這個詞我就越發地害怕。

酒過三巡,宴會也漸近尾聲,肅王起身道:“各位難得齊聚一堂,本王特意請了聽雪園的任杏然先生來唱一場戲,各位千萬要盡興才是……”肅王攜著水晴柔的手走出了宴會廳。

賓客眾口稱善,紛紛起身往園外走去。身旁一位看著有些眼熟的男子拍拍我的肩膀說:“慶兄弟,走,一同看戲去!”

還看戲?我今天看的戲還不夠多嗎?我悻悻然放下筷子,那男子竟直接拉住我的手就往賓客當中擠去。他斯斯文文的,氣質儒雅,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他拉著我到戲台子右方一處被花木樹影蔭蔽著的桌子坐下,我心裏暗暗奇怪,好像他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麼一般。才一坐下,戲就開鑼了,台下觀眾叫好聲不絕,我卻越發的憂心焦慮了,時間一長,司馬承中肯定會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的,肯定會找到這裏來……眼一抬,對上剛才那位仁兄滿是笑意的晶亮晶亮的眼神,我不禁頹然,隻聽得他說:“慶兄弟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我出於禮貌和無聊問道。

“在下孟如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