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迎皇上。”我低著頭,心中揣揣不安,畢竟這樣簡單的妝飾麵對皇帝是極失禮的。
皇帝扶我起來,一雙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睛裏有絲絲驚訝。他上下打量著我,令我愈發不安起來。
他突然笑起來,語氣也極溫和:“昭容這樣妝扮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他又仔細看了看,輕輕為我正一正鬢邊的芍藥,“不過略顯簡單了,與這樣豔的裙子不般配。”
我有些局促,不好意思道:“如此蓬頭垢麵,皇上還請不要責怪。”
皇帝笑著搖搖頭,“昭容本生得柔婉動人,其實這樣鮮豔的顏色並不如淺淡色彩更能襯出你的清雅之姿。”他指一指妝台:“既然朕打斷了你梳妝,那便繼續吧。”
我依言坐到妝台前,貼金花樹雙孔雀銅鏡裏,皇帝閑閑坐在窗下長榻上,帶著饒有興致的神態看著我。我朝鏡中的他一笑,便吩咐惠兒繼續為我妝扮起來。
“朕又想起在煙波亭見到你時,你穿一件淺綠繡玉蘭的蜀錦裙,那樣清雅脫俗,朕一輩子也忘不了。”皇帝斜靠在榻上,微笑著與我閑話。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麵上還是笑著。“皇上可是記成哪位姐姐的衣衫了,”之後故作惱怒道:“臣妾在煙波亭與皇上相遇,是穿一件月白繡蝴蝶蘭的裙子的。”
皇帝一怔,旋即尷尬笑笑。“是嗎?”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出傳來:“朕記錯了呢。”
我回過頭輕輕剜他一眼,他麵上全是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我“哼”一聲,嬌聲道:“原來皇上是跟臣妾開玩笑呢。”
皇帝麵上全是放鬆, “嗬嗬”一笑道:“你啊!”那語氣裏全是寵溺,令我不再疑心其他。
其實這樣旖旎和諧的時刻並非頭次,有時皇帝在長春宮過夜,晨起時偶爾也如這般依在床上看我,與我隨意玩笑。他的眼裏全是溫柔繾雋,就仿佛我是他最重視的珍寶一般。
我該是滿足的,從遇見皇帝到如今成為昭容獨居一宮,不過短短數月,在這後宮中也算獨領風騷。可是,我看著鏡中皇帝那雙似在看我又仿佛不是在看我的眼睛,前幾日月貴人的話又響在耳邊。
那是在飛龍池邊,我獨自一人在鬆風亭中賞景,一個帶了驚喜又怯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姐,是您麼?”
那聲音不是惠兒,我轉過頭,隻見月貴人站在亭外,在看清我的一刹那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
“昭容娘娘,”她福一福身:“臣妾認錯人了,還望娘娘不要責怪。”
我微笑道:“月貴人不必多禮。”
月貴人在我笑的那一瞬麵上露出忡怔之色,不過片刻她笑道:“娘娘在此賞鬆柏麼?”
我點點頭,“鬆柏是高潔的樹,我很喜歡。”
月貴人聽了我的話,輕輕歎一口氣。
“月貴人怎麼了?”我問道。
她一雙瞳仁久久落在我麵上,半晌才道:“之前娘娘站在這亭中,臣妾還以為是我家小姐回來了。娘娘又說喜歡鬆柏,我家小姐當年最愛來此賞景,總教導我們‘為草當作蘭,為本當作鬆。蘭秋香風遠,鬆寒不改容。’方才娘娘那樣一笑,真是像極了我家小姐呢。”她說著眼裏泛出晶瑩的淚滴,麵上也有無限傷感。
“臣妾恭迎皇上。”我低著頭,心中揣揣不安,畢竟這樣簡單的妝飾麵對皇帝是極失禮的。
皇帝扶我起來,一雙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睛裏有絲絲驚訝。他上下打量著我,令我愈發不安起來。
他突然笑起來,語氣也極溫和:“昭容這樣妝扮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他又仔細看了看,輕輕為我正一正鬢邊的芍藥,“不過略顯簡單了,與這樣豔的裙子不般配。”
我有些局促,不好意思道:“如此蓬頭垢麵,皇上還請不要責怪。”
皇帝笑著搖搖頭,“昭容本生得柔婉動人,其實這樣鮮豔的顏色並不如淺淡色彩更能襯出你的清雅之姿。”他指一指妝台:“既然朕打斷了你梳妝,那便繼續吧。”
我依言坐到妝台前,貼金花樹雙孔雀銅鏡裏,皇帝閑閑坐在窗下長榻上,帶著饒有興致的神態看著我。我朝鏡中的他一笑,便吩咐惠兒繼續為我妝扮起來。
“朕又想起在煙波亭見到你時,你穿一件淺綠繡玉蘭的蜀錦裙,那樣清雅脫俗,朕一輩子也忘不了。”皇帝斜靠在榻上,微笑著與我閑話。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麵上還是笑著。“皇上可是記成哪位姐姐的衣衫了,”之後故作惱怒道:“臣妾在煙波亭與皇上相遇,是穿一件月白繡蝴蝶蘭的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