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終是側過頭凝視著他:“那三皇子是對剛才長安的歌舞有諸多不滿麼?還請三皇子賜教。”
他笑的那般雲淡風輕,好似他全然不在意她的話;“怎麼辦呢,我看到華麗的舞步和精湛的技巧,卻看到了別人的一顆心。”
傾城聽他這麼說有些微愣,聽著他若有所指的語言,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慌亂的,他的氣息又近了些,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言:“這麼做很聰明,不是麼?傾城……”
此言一出,傾城手裏的茶盞瞬時有些不穩,溢出些許水來,她不由想起那方錦帕,他終究還是猜到了麼?
隻怪自己太任性,做事這般不顧後果,文無雙是何等精明,終是她失策了,但是她還是穩了穩慌亂的心情,畢竟他應該也隻是猜測,她不該自亂陣腳才是:“哦?那三皇子是何意?可否說與長安呢?否則該是長安糊塗了。”
她隻覺得自己的麵目已是笑的有些麻木,可是終究還是給與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她可以看到對麵的一道寒光,像是可以劃破她肌膚般鋒利,她的肌膚雖是受著目光的淩遲,但是心裏卻是有了絕處逢生的心機:“多謝三皇子的茶。”
說罷她便投入了文無雙的肩頸,狠狠咬了他一口,他能感到隔著衣衫,已是溫熱了,不消多久已有血腥的氣味,傾城像是十分滿意這個結果,閉上眼,眼前一黑,於是兩手一垂,那白玉盞霎時四分五裂“咣當”一聲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文語幽的目光瞬時就投了過來,傾城雖閉著眼又側背著他,都能感受他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將她看穿一般,她不由的有些心虛,她隻覺文無雙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環在懷裏,鎮定淡然的聲音:“長安怕是不勝酒力,請父皇容兒臣和長安先行離席吧。”
文語幽的的眼底立刻就浮現出一抹精光,他看了看玉兒;“愛妃,你覺得呢?”
玉兒看著文語幽幽深的眸子,最難猜透帝王心啊:“由著他們吧,年輕人的事,我們終歸是問不了的。”
“那你們就退下吧,長安多有不便就不必行禮了。”文語幽對著他們揮了揮手:“我們不能被他們掃了興,來我們共飲一杯……”
“謝皇上……”
文無雙一把抱起傾城,步履穩健的走著,直至走出設宴的營帳很遠的距離才停下,看了看懷中的人仍然閉著雙眼的人兒,
她的睫毛在夜風中顫抖,
他的心尖也隨著顫動,
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
默默的,默默的靠近,
他感覺,是那片靜靜的搖曳不出波瀾的月光
沒有任何激情蕩躍,
有的隻是寂靜的心動,和吸引,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忽然間她感覺到他俯身探了下來,那熟悉的氣息離環繞著她。
然後兩片薄薄的唇 卻帶著一股清涼就那麼壓了下來,她的心裏慌亂極了,像是有無數隻小鹿在蹦跳著,她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她不敢睜開雙眼,隻是緊緊的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感覺著嘴上那波蕩開的涼意。她的小臉就像燃燒了一樣,緋紅緋紅的顏色,她的心感覺就要蹦出來了……
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飄落在冰麵上刹那間的淩結,時間好似在這一瞬間都凍結住了,她隻是那邊緊張的抓緊他的衣襟,終於那個驚天動地的吻結束了:“還不睜開嗎?那繼續好了……”
聽聞他這句話,她嚇的立刻就睜開了。他揚起薄薄的唇,傾城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那個吻,思維就像停止了一般,她用小手捧著自己的小臉,她的臉燙的嚇人,她睜大眸子,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文無雙。
月光照在他那張雕塑般的臉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向往的光澤,。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測。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透出一絲壞笑:“叫你咬我……”
傾城頓時感到一陣暈厥,原本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吻是這樣的,她對這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亦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知何處,清風吹過,傾城額前柔順的發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她迷離的眼神就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