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在文無雙的眼眸中沒有讀懂那抹微笑的含義。
看著傾城進入那營帳的瞬間,文無雙轉頭看著文禹城,臉上仍然是那抹淡淡的微笑,隻是對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輕輕的說了句:“人們多數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是那隻螳螂,僅僅是因為他們隻注意到了眼前的誘惑,而忘了後麵潛在的危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四弟可有真正明白呢?”
文禹城淡然的一笑:“文無雙,你覺得咬文嚼字很有意思麼?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典故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吧?至於你是那個蟬還是那個黃雀,我並不感興趣,我知道,我會是那個漁翁。”
對於兄弟二人如此這般隱晦的交談,旁人自是不會明白吧。
如此看來,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布局……
可是誰又會先步入誰人的局呢?
駐守在文語幽帳前的士衛已經開始換崗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文語幽緩緩走出營帳看著仍然跪在原地的兩人,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吧,以後要是再這麼亂來,朕決不輕饒,希望你們記住,現在這個皇位還是朕的。”
語氣裏透露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或許每個人都是在意自己手中的權利的吧,權利總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對權利的追求對於這些皇家子孫來說,或許是一輩子的追求。
而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都來源於那個位置。
也許如此,文語幽才會如此這般的緊張和在意。
文無雙和文禹城起身行了禮便準備退下了,正在這時文語幽突然開口:“文禹城,以後的幾日無雙會和你住在一起,你們倆若是再給我徒增事端,就是軍法處置了,對了,有時間就去看看你們的母妃吧,最近她身體不太好,估計這邊關風大,中了風寒,你們有空便去多陪陪她,禹城,你做事不要太衝動,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營帳,我跟無雙還有些話說,你先退下吧。”
文禹城看了一眼文無雙,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文語幽,從兩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適合再詢問些什麼,便行了禮退下了:“那兒臣退下了。”
文禹城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心中有萬千的情緒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時間緩慢的流淌著,一點一點又一點,沉悶而窒息,
文禹城突然抬起頭來,仰望著那陽光炙烈的天空。
感覺好像天上沒有白雲也沒有朗日,
隻是一片無邊的黑暗,他終究是想壓抑著些什麼……
是縱然如此那顆沉寂了的心還是這般強烈的跳動著。
或許等待他的不止是無邊的黑暗,還有回不來頭的執著吧。
他的心裏感覺像踏過千軍萬馬強烈,又像萬千繩索來回拉扯般的糾結。
很多事,他自己也疑惑著,他終究表達不清那種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在他的心裏,文語幽有時是一座大山阻擾他前行,
有時又像海上的風浪推動他起航,或許對他有怨有恨吧。
而對於文無雙他的心境就更是複雜了,他們是親兄弟,
卻不知如何走到今日的境地,
他無數次的勸說自己不要貪戀輸贏,
可是有些時候那種想要戰勝文無雙的執念又是自己控製不了的,
他的內心是如此的矛盾。
“無雙,你來父皇身邊。”文禹城轉頭看到文語幽拍了拍文無雙的肩膀,心裏所想的是:“他們真的更親近些吧,他們更像父子,而不像君臣……父皇終究還是更偏愛文無雙一些的吧。“
想罷便訣別的掀起自己營帳的營簾進去了。亦不再去猜測他們說些什麼了……
我誌在廖闊,疇昔夢登天。
摩挲素月,人世俯仰已千年。
自己也終究是說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懷……
文語幽看了一眼文禹城離開的背影,便放下了在文無雙肩膀上的手。
表情冷漠的對著文無雙:“等墨邢回到商朝,等趙鉞那廝給了回複,我們便拔營回去,這段時日,希望你能看好文禹城,朕可不想他在這段時間再橫生事端,朕給你這段時間不是讓你修複兄弟之情的,你們兄弟之間是你們自己的事,不要顧此失彼,多留意他的動向和計劃,文無雙,你不要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