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近日某位花花公子的招親,整條街上隨處可見帶著麵紗遮掩容貌的大家小姐帶著侍女從一家店走到另一家店,或者是普通民家的姑娘為了改頭換麵而定製新衣、購買足夠襯得起自己容貌的飾品,以致於整個街上每家有關置辦行頭的店鋪都是人滿為患。
彼岸漠然地看著周圍一群滿心期待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隻覺得人類的女子有時候的想法果真讓人難以理解,鳳墨清隻有一個,她們打扮地再漂亮,若是鳳墨清不喜歡,豈不是徒勞?
她不明白何苦有這麼多女子自降身價去討好一個男子,還是以一種仿佛選美一般的方式,與其如此又為何不能自傲一些?
彼岸胡亂地想著,仿佛是在為這些女子不值,半點都未想到另一主角鳳墨清,可是白溪看著身邊看似淡然的女子,還是或多或少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名為嫉妒的東西。
“二殿下叔叔也不是沒戲啊。不過這份嫉妒還真是輕飄飄的,真怕風一吹就飛走了。”少年成熟的白溪狀若大人一般地搖搖頭,在心裏暗暗歎息一番,手上卻是毫不猶豫地拽著彼岸便往人多的地方擠。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某位望眼欲穿想見自家姐姐卻因為自己的建議而硬生生忍著那股衝動的家夥應該是在女人最多的那個地方!
拉著彼岸左拐右拐,白溪背著彼岸偷偷問了不少人才終於知道鳳墨清此刻的所在,竟然不是胭脂水粉店,也不是成衣鋪子,而是酒樓!整個鳳離城最大最貴菜色最好味道也是最佳的酒樓!
還真是無論處在什麼地方無論是什麼境況都不忘記享受,討厭的王族!在心裏暗暗地吐槽了一下鳳墨清的奢侈,可白溪一想到這酒樓裏有著最好吃的糖醋魚卻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躥了進去,彼岸無奈隻好跟在對方身後,憑借著自身不用白不用的特殊力量,彼岸直接抱著白溪從那些攢攢的人頭上飛了過去,徑自落到人群的最前麵。
“各位能夠如此厚愛本殿下,自然是本殿下的榮幸。當然你們每個人都是如此的美麗,讓本殿下真真難以抉擇,可是既是招親,勝者自然是隻有一位了,還望各位姑娘小姐能夠盡力。”
風流的笑聲讓彼岸的眉不由得跳了一跳,她情不自禁地握緊拳,臉上卻是忽然詭異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白溪一眼瞥見再度有一種燒香的衝動:二殿下叔叔,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
自古人生誰無死,二殿下叔叔,你若今日不幸駕鶴西去,我白溪定會日日給你燒高香以慰你在天之靈。
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鳳墨清的死亡,腦海裏還不時地浮現鳳墨清死狀的白溪絲毫不落下地跟在彼岸身後,隻是令他詫異的是原先還是依稀水紅色紗裙的彼岸隻不過是踏上了一級階梯便換了一身男裝,而周圍的人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白色卻貴重的材質將彼岸瘦削的身形細細地勾勒出來,墨色的發被鬆鬆垮垮地束起,那張傾城的臉上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手中還有一柄描金扇小小的搖著,當真算是一個風華絕代、氣質出眾的男子,不輸於上方雅間裏的鳳墨清分毫。
而那原有的女子氣息也意外地被彼岸完美的掩埋。
彼岸沿著樓梯慢慢地走上前,人群中不知是誰率先發現了她的存在,頓時都有些茫然地望著突然冒出來的俊美男子,甚至還有一個處於樓梯上方,原本正圍在鳳墨清所處雅間外的女子想要看清彼岸的模樣,竟是一不小心踩空從上方摔了下來。
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就連白溪都忍不住張大了嘴。可他身邊的彼岸卻是從容地上前,忽的折扇合攏,足尖點地一躍而上,白衣翻袂間那個失足的女子已經穩穩落在她的懷裏。
“姑娘,可還安好?”溫潤的笑容帶著春日的暖意如同最美的花綻放於枝頭,清冷卻不失溫和的聲音更是帶著別樣的醉人。
女子臉上頓時布滿紅暈,她似乎是望著彼岸失了神,直到彼岸再度輕聲問了一遍,她才羞澀而矜持地搖了搖頭,示意彼岸將她放下,可心中卻依舊貪戀著方才那個懷抱。
目送著彼岸上樓的背影,整個酒樓的女子都驚豔於方才那個輕淺如水的笑容。跟二殿下鳳墨清的邪氣妖孽不一樣,方才那個男子倒像是謫仙一般,而且聲音清冷悠揚,那容貌更是令女子都不由得有些嫉妒。
好像比二殿下更適合成為一位佳婿。
不少女子心中猛地冒出這麼一個念頭,她們頓時羞澀地低下頭攪著手中的錦帕,目光卻還是時不時地落到那挺拔的身姿上。
隻見彼岸毫不猶豫地上了二樓,在旁人為她空出的那條路上慢悠悠地往前走,不過多時便到了鳳墨清所在的雅間。
裏麵的男子發未束,如潑墨般的長發鋪在軟榻之上,半睜得眼帶著莫名的笑意。淩亂的衣衫更是徒添了幾分美感和不羈,看上去倒確像是一個流連花叢許久的紈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