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竟然輕輕飄過一道聲音,低沉卻很有穿透力,冷淡的口吻卻氣勢如虹:“九尾,你為何在此?”
這是……武原道士的心音?
一驚,褒姒屏氣凝神,卻不由地往那邊看過去。
鶴發童顏的道士舉起酒盞,嘴唇未動,但褒姒的耳邊又冒出了剛剛男子的聲音。
“怎麼沒見到鳳褚?”
始現真身
前一句話讓褒姒全然進入備戰狀態,後一句話……讓她猶如打了霜的茄子,被拔了氣芯的皮球,正麵臨爆破危險卻被人打了一悶棍。
似乎猜到了褒姒想法,那邊武原道士似乎微微一笑,嘴唇勾起非常清淺的弧度:“你以為我特意來捉你?”
褒姒輕輕一笑,緩緩道:“不請自來,我哪裏知道你是鳳褚的熟人?狐狸嘛,天生膽子小,大師這您能怪到我頭上?”
“嗬……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我的不是了。褒姒姑娘莫怪,我隻是還一點東西給鳳褚。既然鳳褚不在,在下可否拜托給你?”
褒姒嗤出一口氣,正準備冷淡回絕時,同桌的一位格格卻拉過她的手,絮叨一些別的什麼,一時顧不上,隻得單方麵地終止了心音。
武原道士自然認為她的默認了的。下一秒鍾,褒姒的袖子裏就憑空出現了一本書……雖然這書破破爛爛的,可上麵的確繚繞著一股仙氣。
若褒姒未受傷還好,再加上剛剛一驚一乍,心緒不寧,那仙氣竟然慢慢地沁入她的身體內,沒入經脈中,接著從腹下升起一股灼痛感,幾乎要撕裂心肺。
指甲不可控製地生長,褒姒咬牙抑製,霎時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珠子。雖然現在還是人形的模樣,但褒姒知道,自己維持不了多久了!
同宜妃耳語了兩句,褒姒就從席間退了下來。甩開宮女太監,即使踩著自己不適應的花盆底,褒姒也在走廊上跑了起來。
但體內的那股灼痛感令她實在不能堅持地更久,她隨手推開一間屋子,躲了進去。
屋子裏卻不是空的。
四阿哥胤禛一手背後,一手拿著書信,剛剛席間有人密報前些時暗地調查的九阿哥的賬目有眉目了,於是挑了個時間,出來察看剛剛得回來的密報。
怎料才拆開信封就有人闖入。
定睛一看,竟然是夜青,看她的模樣似乎也有什麼急事。還未待他發問,麵前的女子竟然倒了下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伴隨著身體落地的沉悶響聲,夜青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了地上一攤衣服飾物。
胤禛皺著眉頭,正欲叫人過來,哪料到那團衣物竟然動了動,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從裏麵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哪股意誌支配了他的大腦,胤禛把正欲喚人的話吞進了肚子裏,皺眉眉打量著那隻狐狸。
白狐也絲毫不怕生,相反一雙眼睛很有靈性,可那僵直了的背脊毫無疑問地表明這隻狐狸處在備戰狀態。
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幽幽的光,似乎在說:叫人來的話我下一秒就撕裂你的喉嚨!
人的大腦一邊接受到了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內的東西,就會陷入一種恐慌的情緒內。胤禛不可說是沒有這種情緒,隻不過他冷然的臉上把這股感情全都掩埋掉了,就連拿著書信微微顫唞的手也給他收在了身後。
麵對敵方時,不應該有任何破綻。
一人一狐互相對峙很久,久到胤禛心裏的那個問題幾乎都可以確定了。
歎息一聲,他負手問:“我應該如何稱呼你,皇妹?”
被拆穿的人應該有什麼反應?
怒發衝冠?恨之入骨?放聲慟哭?矢口否認?
那隻狐狸喉嚨裏反而發出一陣笑聲,半晌後道:“……你願意繼續叫我夜青也行,願意叫我褒姒,也隨你。”
褒姒?胤禛微一挑眉:“烽火戲諸侯的那位?”
褒姒冷聲否認:“烽火戲諸侯的不是我,是周幽王。”
“但起因是你。”
繼續否認:“膚淺!亡國過錯都推倒一個女人身上就是你們人類自認為正人君子的做法?”接著扭頭輕聲道:“再說了周幽王長那麼醜他不亡國誰亡國?”
曆史之事不必多談也罷,胤禛一笑置之。
為何剛剛胤禛不揭發變成了變成了狐狸的自己的皇妹,不,應該說是偽裝成他皇妹的狐狸?
答案隻有一個。
而褒姒心裏比誰都明白。
坐在地上,舔舔爪子,褒姒閑適地道:“說吧,我的貝勒爺,讓您封口的代價。”
胤禛隻是笑了笑,這女子果然很聰慧。
褒姒又瞟了他一眼,繼續道:“放心說出來吧,我本來不想摻和進你們的事情的,不過現在也是情勢所逼不是麼?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就是我欠了你人情,幫了我大忙,所以……你那貪心的願望也不必噎著藏著。”
“貪心嗎?”胤禛挑眉反問。
“不,不想當將軍的兵都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