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兩腳,耐著性子,她太明白鳳褚就是那種給別人找了麻煩就是自己的愉快,讓別人焦急就是自己的人榮幸的那種人了。

而且現在身邊隻有那隻隻會讀書,跑路還得自己帶著的烏龜,就算鳳凰這信是忽悠她的,她也隻能況且一信了。

在這一行下麵,有另一行更加細小的字,估計不是有意的就根本寫不出來這種字號。褒姒眼睛很好,不存在近視的問題,但仍需眯著眼睛才看清楚了這行字,上書:“我猜你把第一張扔了吧?扔了吧……?扔了就好。”

這就完了?

……開、開什麼玩笑!

褒姒不信,又迅速地把第三張信紙重頭掃到尾,才在最下麵一行,寫著一行小字:“哎呀竟然被你給發現了,好吧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你。第一張浸水後有驚喜喲~”

……

褒姒的額頭上,不可抑製地青筋暴突,如果現在鳳褚就在她手邊的話,大概今天的晚宴上會出現‘碳烤鳳凰’‘紅燒鳳凰’‘清蒸鳳凰’這之類的菜肴。

但狡猾如鳳褚,定是料到現在自己身處十萬八千裏之外,才敢如此放肆。考慮到這一層,褒姒握緊了雙拳,更加堅定了要叫鳳褚好看的決心。

可現在沒辦法,褒姒在地上找了找,把第一張紙給撿了起來。隨手用茶水打濕了信紙,不到一秒,紙上的墨跡漸漸溶解,**的紙上反而出現了字跡規整的八個大字,整齊地排布在信紙上。

帶上玉鐲,可保平安。

褒姒若有所思地拿起玉鐲,剛剛心急沒發現,現在仔細打量,才看到了這玉鐲似乎散發著不正常的光芒。再細細一看,她發現玉鐲的內側,竟然有個小小的圖陣,圖陣的正中間刻著鳳凰的紋樣。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具體有什麼作用,帶上總是沒有壞處的。正巧這時門外的宮女喚道輦車準備好了,褒姒應了一聲,慌忙間帶上了玉鐲,出門去了。

從宜妃所在的延禧宮到乾清宮的路程若是走去,當然就很遠了。輦車一路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了。

通報後,褒姒讓宮女們扶了進去。本以為這隻是宴請武原道士的普通宴會,進去之後那裏知道裏麵群臣妃子阿哥格格坐了一屋子的。

後一想……康熙光兒子就有二十多個,這上百號人,也算不得多。

請完安後,賜了坐,褒姒就挨著自己的額娘,宜妃,坐下來了。

微笑著,褒姒不動聲色地四處搜尋著那位武原道士的蹤影。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有人回頭,目光跨過人群,直直地望過來。

由於實在太無防備,褒姒心裏一驚,不由地僵了一僵。

看過來的那人,並不是清朝男人普遍的辮子頭,他還保留著前朝的發型,在一群人之間顯得格外的顯眼。

更顯眼的隻怕是那鶴發童顏。武原道士的頭發全白了,但臉卻是二十多歲的模樣,更何況他修眉鳳目,氣質風雅,雖隻穿著青白二色的道袍,也像謫仙人一般的纖塵不染。

最讓褒姒心驚的是那目光,冷徹且極有目的性,雖然隻是一瞟就離開了……但她確定,剛剛武原道士看的就是她!

這一眼,讓重傷在身的褒姒心虛了一虛,手心裏霎時間都是汗。

本來握著她的手和她細細私語的宜妃,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還拿帕子給她擦擦額上的冷汗,“是累到了嗎?”

褒姒反握宜妃的手,露出一抹笑:“不,隻是女兒太久沒有出來,偶感不適罷了。”

宜妃也很疼愛褒姒,遂說:“待會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點點頭,褒姒應了下來。

得走,必須得走。

她覺得武原道士隻怕是在她一進來就察覺到了她,隻不過在等著時機收拾她!

意識到這一點,褒姒的背脊一顫,一股寒意從後背冒了出來,刹那間手指尖都冷了下來。

至此,酒席才剛剛開始。

出席宴會的,多達數百人,君臣聯吟,作詩唱和,皇上十分高興,賞下了不少繒綺、貂皮、文玩、銀牌等物。褒姒麵上笑著,愉快地同同席的人談天說地,但她後背冷汗直冒,隻怕穿在內的單衣早就汗濕了。

身為一名妖狐,同道士碰麵大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褒姒現在有傷在身,但也不應該反常至此。

那又為何?

談到這裏,褒姒就恨不得一掌捏碎手中的酒盞。就她來看,那武原道士大概道行不淺。這麼一個巨大的威脅杵在那裏,還時不時瞥過來一兩眼,能令她好受麼?

當然不能。

跑不得跑,呆在這裏又不得安寧,唯一的幫手鳳褚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脾氣躁的不得了。正是因為心緒不寧,她的放在桌下捏緊的左手,指甲竟然緩緩長了出來,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掌心,絲絲血液滲了出來。

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點。褒姒深深呼出一口氣,如此慌亂的自己,簡直太給妖狐們丟臉了。實在不行,就和那道士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