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3)

可饒恕,而今誠心悔過,望太後憫憐。”

“你不用拿漂亮話來糊弄哀家。”太後支頤著下巴,眼神冰冷。從明爭暗鬥中磨出來的厲氣從日趨衰老的容顏中迸烈而出,眉宇間一派陰冷,“你存的什麼心,哀家懶怠猜。如今陳家隻剩你仨個,諸事三思而後行,可別自毀前景,讓陳家斷子絕孫,徒讓人笑話!”

“臣妾謹遵教誨。”

太後盯我半晌,許久才道,“這些日子寧心殿內一應事物皆由你負責。”

“謹遵太後旨意。”

“下去吧。”

偏殿裏,梓桃已將我留於赤鳳樓的一些物什送了來,我那床厚厚的錦被曬好了鋪在床上,喜歡的衣服首飾皆擺在一邊。

梓桃小心地問,“娘娘,可還有什麼吩咐?”

房間裏燭光閃爍,燈花爆跳,我長舒一口氣,忽略後背的冷汗,“去禦膳房給本宮弄碗夜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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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揚書每日來寧心殿請安,我由是日日與他相見。

這一日他請了安,對著我多說了一句,“聞說丞相夫人近日突發魘狀,傷了手。你們乃是近親,可知有何方法治愈?”

我心狠狠地一抽,猛地抬眼看向他。他表情嚴肅,不似在說假話。我放下手中佛卷,回道,“此種情況非是稀事,請一兩個道士或和尚做場法事,念念經便完了。她天生的招邪體質,夜深天陰時分最容易招邪。”

“可需要喝什麼藥?”

“豬頭湯一碗灌下去,包管立馬活蹦亂跳。”

“……這是什麼方子?”

“獨家秘方,專治她的魘症。”

白揚書深深地看我一眼,道,“你把方子寫下來,朕命人送去罷。”

“也好。”我隨手找張紙,寫了一道做紅豆飯的方子。白揚書看了直皺眉,“這個方子……真是聞所未聞。”

“那是您孤陋寡聞!此刻不是見了?她許是連日操勞,需要大補,並不礙事。”

“可還需要朕帶什麼話?”

“不必了。”

白揚書攜著方子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情愈發的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  特此公告:

本文走向已經一路滑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了……

從此章之後都是三流宮鬥戲!

☆、章八·續·折十二

我時夢時醒,醒的時候少,夢的時候多。夢的開始總是與現實無異,下床走出房門,繞過回廊,繞過亭院,三哥就坐在槐樹下。藍衣烏發,意態悠閑。他招招手,我走過去,他托著腮問,“阿白,你想要什麼?”

我常常思考很長很長的時間,三哥就在這長長的時間裏身影越來越淡,及至消失。每當我伸手去抓的時候,頭就開始疼,如同有人拿著鑿子對著我腦殼敲打。然後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頂。屋內服侍的丫頭起先還會被嚇到,後來便見怪不怪了。

顧驚鴻說我是被魘著了,中邪。中邪這種事素來是外力作用,不是內力作用,於是他在我房內多安置了兩人,房外派了十多人看守。值守人員三班輪流,個個盡忠職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又請了京城裏一些得道高僧,道長來府上做法,畫滿符咒的黃紙在我的小院裏積了厚厚一層,梵音檀香飄滿整個院落。籠罩在半空的不詳之氣將我的小院子從相府劃割開來,獨辟了一個空間。與世隔絕。

我對顧驚鴻的說辭表示不認同,鬼怪精靈一類的事屬於唯心主義,我一唯物論者怎麼可能相信這種東西?且表現在我身上的症狀不同書中所述,瘋瘋癲癲,力大無窮,似換了一個人一樣。我隻是嗜睡、多夢,夢境格外清晰,醒來甚至能記起夢中路邊的野花是什麼顏色的……這種情況絕不能單純稱之為“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