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冶長篇第五(1)(3 / 3)

孟武伯又問:“冉求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冉求呀!一千戶人家的邑或百輛兵車的卿大夫的采邑,可以讓他擔任他們的長官或總管。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仁德。”

孟武伯又問:“公西赤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公西赤呀!可以讓他穿著禮服,儀態端莊地站立在朝廷上應對賓客,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仁德。”

【說明】

一、本章是孔子對仲由、冉求、公西華的評論。說明三人各有專長,隻是還沒有達到仁德的境地。

二、1.“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動詞問後一般帶有“誰”和“什麼”兩個賓語,這裏省略了“誰(指孔子)”的賓語。2.“可使治其賦”等三個句子裏的“使”後省略兼語“之”。3.“可使為之宰”,“之”是人稱代詞,用在名詞前充當定語,相當於“他(們)的”。4.“束帶立於朝”,“束”、“立”都是使動詞,是“使赤束”、“使赤立”的意思。

三、長句雖然嚴密、周詳,但閱讀費勁,理解困難。“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原應說成“可使其治千乘之國之賦也”、“可使其為千室之邑、百乘之家之宰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也該說成“可使之束帶立於朝與賓客言也”,文中把定語“千乘之國”、“千室之邑”、“百乘之家”提出來作主語,把“可使之束帶立於朝與賓客言也”句改成兩個分句,句子比較短小輕便,閱讀理解方便不少。

5.9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知十,賜也聞一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語法分析】

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①回也聞一以知十,②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①[弗]如也,②吾與「女[弗]如」也。”

【譯文】

孔子對子貢說:“你和顏回呀,哪一個強一些?”子貢回答說:“我麼,怎麼敢仰視顏回(去跟顏回比)呢?顏回呀聽到一樣事物能夠推知十樣事物,我麼聽到一樣事物隻能推知兩樣事物。”孔子說:“是比不上他,我讚同你比不上他的話。”

【說明】

一、本章肯定顏回有超群的智力。

二、“聞一知十”是“隻要聞一就能知十”的意思,是緊縮句形式充當謂語。“聞一知二”相同。

三、本章運用比勝的修辭方式,借他人之口評價顏回。比勝是通過人或事物的兩相比較以突出其中一人或一事物的修辭方式。本章通過子貢與顏回的比較,突出了顏回非同一般的智力,表達了對顏回的讚歎和羨慕之情。

5.10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語法分析】

宰予[晝]寢。子曰:“①(朽)木[不可]雕也,②(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譯文】

宰予大白天睡覺。孔子說:“朽爛了的木料不可用來雕刻,糞土般的牆壁不能加以粉刷。對宰予呀,我還責備什麼呀?(意思是宰予不值得責備。)”孔子說:“從前我對人家,聽了他的話就相信他的行為;如今我對人家,聽了他的話還要觀察他的行為。從宰予的表現,我改變了以前這種觀察人的方法。”

【說明】

一、本章是對宰予的評論。

二、1.“杇木”“糞土之牆”都是受事主語。2.“聽其言而信其行”、“聽其言而觀其行”都是緊縮句形式充當謂語。前者是條件關係的緊縮句形式,後者是遞進關係的緊縮句形式。3.與(yú):語氣助詞,表示感歎語氣,後來寫作“歟”。

三、本章首先用四個字交待了話語的背景,接著連用兩個借喻強調宰予的素質很差,不可造就。借喻隱去了本體和比喻詞,直接用喻體代替本體,喻體和本體的關係最為密切。連用兩個新鮮、貼切、結構大致相對的借喻,語氣急切強烈,深刻地揭示了宰予無法造就的本質,抒發了孔子憤激的情緒。孔子一向誨人不倦,為什麼這次批評宰予的話有些過激了呢?是由於宰予的屢教不改,並因此使孔子對他幾乎失去信心,所以孔子緊接著又說:“於予與何誅。”從而引發了孔子如何看待人的一番議論。綜上所述,本章雖然主要是記言,但記言中隱含記事,整個篇章仍然脈絡清楚,層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