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不讓人活。”姚戈倔強的反駁他,“是你還不夠想活。”
“那怎樣在算夠想活?”
聞言姚戈頓了頓,似是在猶豫,終還是壓低聲音道:“努力的活,活到沒人能不讓活。”
師傅像第一次認識姚戈一樣瞪大眼睛看著他。
活到沒人能不讓活。
這句話不是暗號,但是他曾經聽到過,從一個完全不應與姚戈有關係的人口中。
姚戈的臉很白,傅粉未下的白,眼睛很黑,直直盯著師傅的眼睛。
“聽說師傅有一出《牡丹亭》唱得極好,這次恐怕要到大牢裏唱了。那些老黃曆您藏在心裏也沒用,不如痛痛快快說出來,憋心裏難免受苦。您老自己是硬氣,卻不知人最會見風使舵,為這事搭上一條命真不值得。”
師傅臉上的表情活像見了鬼,卻慢慢咧開嘴露出個極難看的笑:“你……”
姚戈輕輕點頭。
姚戈,戲中戈。
作者有話要說:
☆、賀樓
“還沒審出來?”
“沒有。鹹京人的鈣質總是集中在一小部分人的骨頭裏。”
兩個偵查科的工作人員從車子裏走出來,神色憂慮。
“好不容易抓到條大魚居然什麼都問不出來?簡直是有辱我們科的威名!”
“賀副官也一定這樣想。”
另一個人聽見“賀副官”三個字不自覺縮縮腦袋,抱著希望道:“不是還有那戲子嗎?”
“將軍寶貝的師傅,你能拿他怎麼樣?”那人愁眉苦臉,“希望賀副官看見報告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們抓進去。”
“喔,都怪那該死的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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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戈剛進將軍府的門就看見小劉捧著一碗粥快步迎上來,急道:“姚老板您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將軍吧,他在書房呆了半天了,什麼東西都不吃。”
姚戈挑眉。
小劉真是找錯了人,他巴不得喬罔更難受些,永遠躺在床上再也起不來才好。
可總要做些樣子。他高興得也不回房換衣裳了,就這樣穿著剛從墓園回來的素服,畫著有些淩亂的妝,一扭三擺的往書房去。麵上的憂慮重了些,成了哀切,活生生的貓哭耗子,不,是耗子哭貓。
方到門口就見賀樓也過來了。
姚戈婀娜搖擺的腳步頓住,隻一刻,便故作瀟灑的迎上去,寒暄著:“這不是賀副官嘛!”
賀樓的五官並不出眾,個子也不高,隻一雙眼把他從凡人中挑出來,黑沉沉的,就像浸透了人心底的黑水,乍看無神,卻默默滲進每一個人最心底的秘密裏。
賀樓不理他,指著小劉手裏的粥碗道:“把粥帶進去。”
小劉站在兩人中間,縮縮脖子,手裏的粥碗不知往哪裏擺。賀樓和姚戈互相不對付在將軍府裏是眾人皆知的秘密。也唯有賀樓敢這樣指使姚戈。
姚戈沒惱,反而笑了。他伸手奪過粥碗,溫熱的八寶粥灑了半碗在手上。
賀樓看出姚戈的不合作,對小劉道:“你先進去吧,將軍不是找你嗎?”
小劉喏喏應了聲,打開門進去了。
小劉進書房後,門外的兩人都沉默下來。
賀樓盯住書房緊閉的門,滿臉憂愁。姚戈盯著賀樓,臉上帶笑,陰狠的笑,得意的笑。
他知道賀樓在憂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