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心眼小、胡亂猜忌,但他和柳荷醇的年紀相差了將近十五個年頭,可是鐵錚錚的事實,他不得不防啊!
柳荷醇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擠出完美的笑容,嫵媚地攀上他肥厚的肩,即使心頭下斷作嘔。
「你在說什麼嘛~~人家是跟吳太太她們打了兩天兩夜的麻將,到傍晚才剛回來,會累也是理所當然的呀!」
「打麻將是消遺,你幹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累?」郎京生的臉色稍霽,對她的說辭不疑有他,全然沒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我也不想這樣啊!」委屈地嘟起紅唇,她可是半點都沒忘記當年挑逗男人的本事。「可是你也知道,打牌這種東西不是你說想走就可以走的;人家手氣旺,三家烤肉一家香,你說,人家怎麼走得開嘛?」
郎京生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她們這些富太太們老喜歡沉迷於牌桌賭局裏?「欸,我是出差談公事,不在家就沒話說,不過那些太太們呢?難道她們的丈夫都不介意嗎?」
「哎喲,哪個老公像你那麼容易疑神疑鬼的啊?」柳荷醇狀似不經意地調侃他,實際上是故意混淆他的視聽,以免他再往牛角尖裏鑽。「人家吳先生、劉先生他們,都對自己的老婆信任得不得了;而且他們光是事業就忙得要命了,反而還感謝我們這些做朋友的,可以花時間陪伴他們的妻子,隨時為他們盯緊那些女人們的行蹤呢!」
郎京生眯起眼,想由她的臉上看出任何說謊的可能,但她的神情自若,與平常一模一樣,絲毫讓他感覺不出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麼說來,倒顯得我多心了。」郎京生揉揉眉心,不禁感歎自己大概是否年紀漸漸大了,產生不該有的不安全感,才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那可不。」柳荷醇的眼兒笑、嘴兒笑,連她的心眼都在笑;她笑他的愚蠢、笑他的無知,甚至取笑他戴了鮮綠的帽子還不自知,可轉眼間又沉下臉色。「對了,我聽阿忠說他母親生病了,醫生說得每個禮拜去洗腎,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喔。」郎京生應了句,沒有太大的反應。
「欸,再怎麼說,阿忠都在我們家做了好些年了,今天他母親得了這種富貴病,也不是他所願意的事,你要不要考慮幫他加點薪資?」她顯得憂心忡忡,仿佛真心體貼下人似的。
「怎麼?他跟你抱怨薪水不夠多?」以一個司機而言,阿忠的待遇算不錯的了;一個月四、五萬塊,有事外出才用得著他,這種待遇在現今這個時機已是少見,要是他還不滿足,那麼他的心眼不得不防!
柳荷醇抿抿唇,一雙柔荑親熱地輕撫他油膩的胸口。「沒有啦,他沒有這麼說,是我自己覺得他這樣負擔也滿大的,而且他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再這樣下去,哪個女人敢嫁給他啊?」
「怎麼?妳心疼了?」好不容易才放下的疑心,立刻又因這番話而冒出嫩芽。
「哎呀,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嘛!」不依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撒嬌地將臉頰貼上他的肩膀。「人家對你可是死心塌地的欸,你這樣懷疑我,真是全世界最沒良心的人!」
一席話逗得郎京生心花朵朵開,他的眼流露出饑渴的肉欲,忍不住朝她的胸口摸了一把。「那我們現在就進房去?」
咽下喉管裏的厭惡,看透男人貪婪臉孔的柳荷醇明白,為了將來自己最終的幸福,在還沒達到她的目的之前,任何犧牲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