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嗎?」無所謂地聳聳肩,他拄著拐杖推了推她的肩。「走吧,回家去!」
「喂!是你回你家,幹我屁事?」她直覺的想撇清。
陶之毓好笑地睞她一眼。「有差別嗎?」
「差別可大了!」她氣呼呼地拉開腳步,狠狠將他丟在後麵,冷血地往外走去。
「這麼點小事也值得生氣?」陶之毓訕訕地低喃了句,隨著她離開自己居住了半個月、感覺冷冰冰的臨時住所。
坐在計程車裏,郎月眉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就在即將到達陶之毓的住所之際,陡地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瞳,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
似乎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緊繃,陶之毓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並沒有發現太過特別或吸引人的地方,因此他伸手覆住她變得冰冷的小手,關心地詢問道:「怎麼了?你在看什麼那麼專心?」
郎月眉沒有抽回自己的手。或許是太過震驚,也或許是此刻她需要一雙慰藉的溫暖臂膀,所以她並沒有推開他。
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卻感覺她的手越來越冰冷,陶之毓不覺回頭多看了兩眼已往後飛逝的景象;直到計程車轉了個彎,停在他住的大樓門口,他依舊什麼都沒看到。
郎月眉失魂落魄地下了車,卻沒忘記拿走原本就掛在她手上的手提包,並細心地攙扶陶之毓一把,但是心裏卻怎麼也忘不了那個一閃而逝、風韻猶存的身影……
郎月眉渾然沒注意自己何時進入陶之毓的私人領域,更不曉得自己已經占據了他的客房,為的全是滿腦子那抹縈繞不去的清晰影像。
為什麼「她」會跟「他」在一起?兩個人為何會狀似親密地勾肩搭背?
「好了,這個房間就讓給你嘍!」這丫頭到底被什麼事情給纏住了?連他得寸進尺地坐在她身邊,她都不曾發現?「小眉?」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而且肯定是個不小的問題!
趁著她失神的當口,陶之毓起身到廚房衝泡咖啡,並故意將動作拖慢,然後端了兩杯咖啡回到客房,擺放在床頭櫃上。
她還在發呆。
陶之毓淡淡地歎了口氣,決定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到底在想什麼想這麼久?」雖然明知她不一定會據實以告,但他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問上那麼一問。「你知道,我很願意分享你的心事。」
茫然地拾眼看他,郎月眉的眼眶有點紅,很明顯的還沒由震驚的情緒裏爬出來。「分、享?」
她遲鈍的說話方武,會讓人以為她從來不明了那兩個字的意義。
「嗯,分享。」拉起她的手,他像在安撫孩子般輕拍她的手背。「不管是甜的也好、酸的也罷,甚至苦的也行,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擔。」
郎月眉慌張地抽回自己的手,手背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你不要多管閑事。」
陶之毓皺起眉,一點都不喜歡她的拒人千裏。「目前隻有我可以分享你的心事,像你這樣把心事悶在心裏並不是件好事,它們總有一天會崩潰的!」
她的唇蠕動了下,終究還是選擇閉上。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逼不了你,但我可以保證,那對你不會是一件好事。」
沒有人天生順遂,連他也不例外;每當他被不如意的逆境絆住時,他也會找尋適當的管道宣泄不平,不然即使是神仙也會受不了。
郎月眉瞪著他。「你太自以為是了吧?」
「會嗎?」他扯開笑紋,眸底卻不見絲毫笑意,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隨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