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睦琳這回聽話了,乖乖地閉上嘴巴,忍耐了將近一分鍾後才又開口。「啊……可不可以請問一下後,你到底為什麼頭痛啊?」
「噢……」郎月眉無力地呻[yín]了聲。
她心知自己這回是「在劫難逃」,所以隻得將撞了人的大致情況向白眭琳敘述一遍;不巧在闡述過程中,正好要到各部門送發文具的蕭嵐旅也好奇地湊了過來,讓她好不容易說了一半的過程又得從頭開始,令她更加頭疼欲裂。
白睦琳沉痛地拍了拍郎月眉的肩,安撫她接受現實。「撞人喏……那你還是得好好照顧人家才是。」她性子單純,完全不覺得陶之毓的要求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蕭嵐旅睞了眼白睦琳,無法認同她的話。「什麼好好照顧?你別替月眉亂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行不行?」
「欸?我哪有?」眨巴著眼,白睦琳被責備得莫名其妙。
「當然有!」蕭嵐旅振振有詞地彈了下鼻尖。「你不覺得那個男人是存心纏上月眉的嗎?我覺得他那個人太居心叵測了點。」
郎月眉和白睦琳同時挑高眉尾,兩個人對看一眼之後,郎月眉頗感讚同地猛點著頭,而白睦琳則是持反對意見,不甚茍同地搖了搖頭。
「不然你有什麼意見?」蕭嵐旅見郎月眉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垂下肩,轉而對投反對票的白睦琳提出質疑。
白睦琳總感覺這種似是而非的掙紮似曾相識,好象曾經在某個人身上發生過,可是事過境遷,她已經想不起來到底是發生在誰身上了,隻覺得隱約有這個印象,而且結局似乎不像嵐旅所想的那麼糟。
突然,她說了句連自己都佩服自己、絕對超出她所能想象、超有水準的問話。「月眉,你不覺得這或許是一種改變生活的機會?」
雖然郎月眉很少提及她的家庭和私人生活,但她們都約略看得出來,郎月眉其實很不快樂。
一個沒有感情問題,卻明顯不快樂的人,通常最大的問題來自於家庭,所以郎月眉的問題其實不難猜測,要改變隻是用心與否而已。
「改變……生活?」這個提議多誘人啊!她的生活裏的確就是少了點刺激,那麼,偶爾瘋狂一下又何妨?
至少可以不必整天麵對那兩個令人厭煩的「家人」。
經白睦琳這一提,連蕭嵐旅都沉默了。
如果一直讓郎月眉處在封閉的生活裏,確實不是件理想的事,那隻會讓她變得憤世嫉俗、脫離人群!但是──
「呃,那個男人……除了要你撥時間陪他聊天之外,還有沒有什麼「不正當」的要求?」
什麼叫做「不正當的要求」?
郎月眉和白睦琳的眼呈現短暫的茫然,算算總共浮出四個問號。
稍稍環顧四周,在確定沒有任何人偷聽她們的談話之後,蕭嵐旅略微不安地舔了舔唇瓣。「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說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要求?」
突然之間,兩個專心傾聽的女人同時脹紅了臉,忍不住臉紅心跳了起來。
「沒有啦!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像那麼隨便的女人嗎?就算他提了又怎麼樣?以你們對我的了解,我像是那種會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賣掉」的人嗎?」郎月眉失控了,頂著大紅臉對著蕭嵐旅大聲嘶吼。
「月、月眉。」扯了扯郎月眉的衣袖,白睦琳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別怪我沒提醒你……」
郎月眉罵人的情緒被打斷,反而讓她的肝火燃燒得更旺,猛地回頭狠瞪了白睦琳一眼。「提醒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