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才忽然想起秀姑還沒和陳孝林相認,便神秘地對秀姑說:“我幫找個人陪你,保管你不會憋得心裏發慌。”唐正才指著陳孝林說:“你看他是誰?認識他嗎?”
秀姑疑惑地著了陳孝林一眼說:“他是誰呀?不認識。”
陳孝林麵對失散多年,而今出落若仙女般的師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當年的小師妹嗎?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最漂亮的女子,真美啊!”。陳孝林不由地在心裏驚歎。
陳孝林雖說是已婚男子,但麵對師妹那雙晶瑩透亮,鉤人魂魄的大眼睛,此時此刻心裏被攪得嘭嘭直跳,全身的熱血開始湧動。盡管陳孝林竭力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掩飾不住激情外露,他一把握住秀姑的手驚喜地說:“你仔細看看,我就是你師哥陳孝林啊!”
秀姑用力收回手,“你不像,不過你長得還是滿俊的,該不是又上門來相親的吧?”
秀姑的出言使陳孝林感到十分尷尬。不過秀姑所說的也是實話。自從秀姑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上門說媒的絡繹不絕。但不知怎麼,都被馬文忠以各種理由給回絕了。有的甚至幫馬家出點子,要馬家設擂台比武招親。馬文忠聽了置之一笑。其實馬文忠的想法很簡單,“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想要老二娶了這個表妹。但是每當他向弟弟馬文魁提起,卻遭到馬文魁的拒絕。
馬文魁說:“表妹性格潑辣,隻能是妹,不能做妻”。
逼狠了,馬文魁甩出一句不中聽話:“大麥沒收,哪有收小麥的道理?你都三十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馬文忠不是沒想過取秀姑。但是他在這個家裏一向以長輩自居,再說他比秀姑大十多歲,他和她的父親又是結拜兄弟,他怎麼好向秀姑的母親開這個口呢?
陳孝林為了證實自己是當年的小師哥,他認為有必要喚起秀姑對他的記憶。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他和師妹在兒時的一些交往情景,經提示,但還是無法喚醒秀姑對他的記憶。不過他到底還是想起來了一次具有抨擊師妹記憶的事,有那麼一回師妹在練功中把腳扭傷,是他幫她療傷,而且直至痊愈。但是秀姑仍然對此沒有印象。
其實秀姑對兒時的小師哥不是沒有印象,隻是她不太相信眼前這位長的英俊的年輕人跟她小時候的師哥有什麼關係。她記得小師哥在她的印象中身體長得像“豆芽菜”,而且還有個不良的習慣,好時不時用袖口擦鼻涕,她認為這個年輕人與小師哥對不上號。不過她也在記憶中搜尋往事。她想起來有一次小師哥上樹幫她掏鳥蛋,胳膊被樹枝劃傷,流血不止,是她把布褂撕下塊替小師哥包紮傷口。
秀姑想到這裏,在心裏說,假若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青年是當年的小師哥,他手臂上一定有塊疤痕。
秀姑突然一把握住陳孝林右手,把袖子往上勒,果然見陳孝林的右臂上真有一道疤痕。
秀姑驚喜道:“原來你真是師哥啊!”並當胸給陳孝林一拳。“嘿!長成了美男子。不錯,有男人味!”
“你也比小時候長漂亮了,像仙女一樣!開始見了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天晚上,陳孝林又沒有回家。他和秀姑聊了一宿。他們聊兒時的往事,聊二人離別後的經曆,一直聊到天亮,似乎覺得還有許多沒有來得及提起。
唐正才和馬文忠早已起床收拾好行裝。陳孝林把唐正才和馬文忠送送到大街上,然後返回辰幫碼頭把棑工們召集攏來,要他們把堆放在碼頭上的木頭鋸成木板,按兩碼計算工錢,接著他與秀姑打聲招呼,便去上遊寶慶上河幫的碼頭,乘了一條渡船,過江去了武昌白沙洲。
陳孝林到了江對岸,已經是巳時。他見過瑞森祥木行的老板陶瑞卿,遞上唐正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