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百姓對此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隻是看在日月盟保護他們免受妖獸和惡人的侵害上,便忍吞聲了。
今天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當麵跟修者對峙,而且這人看起來半點不像修煉之人,他是從哪來的底氣呢,看這人的樣子,麵生的很,恐怕是外地人,不知輕重,看來要倒大黴了。
粗魯男氣得發紅的臉上,掛滿了黏乎乎的唾液,上麵還粘著點點草屑,臉上的肌肉被氣得直抽搐,一雙眼睛像要冒出火來,直想將對麵的一人一馬燒個一幹二淨。
眾人都替易痕捏了把汗,心中暗道,這人要怕是要吃大虧了,現在趕緊討個饒,道個歉什麼的,還能少受點罪。
可是眾人擔心的那個人,卻依舊雲淡風輕的站在原地,一臉的波瀾不驚,似乎自己跟他們一樣隻是個圍觀人,不對,他們圍觀的至少還會捏把汗,這人怎麼看起來卻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中一樣。
見對方如此的置身事外,粗魯男終於忍不住了,伸掌捏出一個法訣,便向挾翼打去。
“該死的馬,竟敢噴大爺我!”
一個灰色的光團飛速向挾翼攻去,圍觀的百姓都驚呼一聲,這麼漂亮的馬兒,要是被打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大家將眼睛都瞪得渾圓,卻不料那光團才至馬兒麵前就消失不見了,連馬兒一絲毛都沒打著。
眾人的眼睛瞪得更圓,連被噴了滿臉口水的粗魯男,也是一臉震驚。
奇怪!
這人明明沒動,馬兒也沒動,他的法術被什麼給吃了啊!
他惡狠狠的眼光掃向麵前的男子,卻見對方依舊淡淡地看著他,像是與剛才的事一點關係都沒。
易痕的修為不知要比他高上多少,他若出手,以粗魯男和清瘦男的眼力,根本就不可能瞧出來,更何況他不想多事,刻意隱藏,於是剛才他的出手,在場人根本沒人能看得出來。
而這邊清瘦男回轉過來,立刻想到是靈馬化解了法術,心中更加癢得厲害,想不到看到一匹靈馬已經很不可思議了,而這匹靈馬竟是頭資質上乘的靈馬。
一定要弄到手。
清瘦男心中暗暗發誓,但看自己的同門似乎想殺了馬兒泄憤,為了救自己的馬兒,趕緊又湊上前去,耳語了幾句。
粗魯男平日在城裏作威作福慣了,哪曾丟人丟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旁邊還圍滿了他最不屑一顧的凡人,便覺難堪不已,又氣又怒,整個胸膛一鼓一鼓的,半晌,看了一眼易痕身上的黑衣,才咬牙切齒道,“難道你不知道永海城禁止普通百姓穿黑衣的嗎?”
周圍的百姓一愣,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因為日月盟的弟子統一穿著為黑衣,而這些弟子雖然被教了對百姓一視同仁,但他們畢竟為修煉之人,因此看待普通人時,總有那麼一點高高在上的感覺,久而久之,百姓們對黑衣有了些反感,於是便很少穿黑色的衣服,而這些弟子還以為普通百姓不敢與他們穿同色,對敢穿黑衣的百姓冷 眼相待,三番五次下來,不穿黑衣已經成了永海百姓約定俗成的一件事。
易痕剛進城門時還對日月盟還有些欣賞,但現在看來,跟其他地方恃強淩弱的修者沒多大區別。
但是禁穿黑衣這項管得也太寬了點,沒有哪個修仙門派會定如此霸道的條款,想來也是眼前這個修者胡編亂造的。
眼見現在一場幹戈必然會起,易痕說話不再顧忌,掃了一眼圍觀百姓,道,“不知這規定是從何而來?”
“你……!!”粗魯男氣結。
易痕算是問到了點子上,說到底,盟內確實對百姓沒有此種規定,粗魯男本就大腦簡單,此時被易痕簡單一句話給噎住,頓時憋得滿臉通紅。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清瘦男知道這樣下去,必對他們不利,心中計較了一番,又湊過去在粗魯男身邊耳語了番,粗魯男眼睛一亮,冷哼了一聲,野蠻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草屑,撇下一句,“算你厲害”便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