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笑臉,然後一行人就進夜總會了。

盡職盡責的司機陳希年把車停好也忙跟過去。

沈銀歡到哪兒都不缺前呼後擁的人,夜場經齤理是個女人,臉上畫著濃妝,估計跟其中某個老總是相識,老早就在大堂等著,見人來了非常熱情地久靠了過來,接著把人帶進包廂。陳希年和其他幾個司機一樣,就跟著打了個醬油,把老板送進門就離開,在這裏他們連配角都不是。離開之前,陳希年粗略瞥了一眼,即使光線不太好,也能看到裏麵的空間相當大,巨大的玻璃茶幾上擺滿了杯盤碟罐。

“十一點準時來接我。”進入包廂之前,陳希年聽到沈銀歡如是說,擦著他的耳邊。

三亞的夜晚,海風比海口要溫熱,吹地陳希年無比舒服,其他司機成群找他們的樂子去了,陳希年無意參與,他在夜總會不遠處的燒烤攤兒邊找到一處乘涼椅,坐在那裏給豆豆打電話。

電話是張嫂接的,說豆豆在洗澡,陳希年問了下豆豆的情況,張嫂說豆豆知道他要工作,沒有吵鬧,很乖。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陳希年便起身回夜總會,沈銀歡並沒有出來,陳希年再次將“十一點準時來接我”這幾個字在心裏琢磨了一遍,向沈銀歡所在的包廂走去。

包廂外的過道裏,許多喝醉了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該幹嘛幹嘛,完全不顧偶爾經過的人,包廂裏邊兒同樣喝成一片,除了之前那幾個老板,還多了些個作陪的男男女女,這種情況陳希年並不陌生,他的目標是沈銀歡。

包廂裏的光線相當模糊,陳希年很順利地找到了沈銀歡,憑著一種直覺,或者說沈銀歡的氣場,並注意到沈銀歡的手正挽著一個小男孩兒的腰,而那小男孩兒則端著酒杯,喂著沈銀歡,姿勢儼然超越了曖昧。

陳希年心裏素質是非常好的,他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老板的私事兒愛咋地咋地,他徑直走到沈銀歡身邊,半點兒不忌諱還在沈銀歡懷裏的男孩子,靠在沈銀歡耳畔,“沈總,10點了”,然後“識相”地退回到包廂外麵等候。

昏暗的包廂裏,沈銀歡捏了捏懷裏的男孩子的下巴,“小家夥,今天有事兒,先放過你。”說完放開了男孩子,男孩子聽出了沈銀歡的意思,不太願意,沈銀歡的離開意味著他前麵的努力隻能獲得一半的報酬,而且相對於其他幾個客人,沈銀歡無論從長相、身材還是氣度上都高出很多,就算是出來賣,共度良宵也不僅是錢的問題,感覺不容忽視,但也隻是嬌滴滴地回了一句,“下次一定不讓你走”,便起身給沈銀歡讓道兒。

沈銀歡跟其他幾個老板交耳的時候,他仍盯著沈銀歡的背影,有些不舍。

“回酒店。”沈銀歡從包廂出來,陳希年發現他的表情以及整個人的狀態跟在包廂裏有著截然不同的轉變,雖然當時的視線仍舊不怎麼清晰。

*

接下來幾天,都是大同小異的會議、聊天、吃飯、喝酒,沈銀歡每天都會麵見各種各樣的老板、官員、生意夥伴,他就像一台高效的機械一般運作,陳怡說他起床氣大,陳希年並不這麼認為,每天晚上沈銀歡都會告知他第二天的行程,包括幾點起床。每天早上陳希年去敲沈銀歡房間的門的時候,沈銀歡都會在他敲第三聲之前開門,隻不過臉會很黑表情也很僵硬,然後一起吃早餐,開始一天的行程,他每天的時間都被排的滿滿的,卻有條不紊。陳希年稍微關注了下,沈銀歡甚至每天三餐所攝入的食物分量都像精量過一樣,不管食物種類、菜色怎麼變,沈銀歡都隻吃那麼多,下午會空出一個小時健身。另外,沈銀歡應酬多,燈紅酒綠裏出出進進,他都能很在狀態,人家說點葷段子他偶爾也湊個數,跟懷裏的鶯鶯燕燕捧場做戲半點兒不生疏,但是,他每天都會回酒店,不帶人,出了包廂門臉上的表情就像自動裝置一樣能立馬變模式,人前的荒誕酴醾瞬間消散,轉為一貫的生冷精英範,這台做工精良又高效的機器,擁有應付各種場麵的各種模式,並且轉換自如,這是得多能耐才能修煉成這樣啊,陳希年對此佩服與吐槽參半,默默表示要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