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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顫唞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我,早已是激動的盈淚於睫;淩綺也不知在何時又躥回了我身邊,誇張的發出陣陣感歎。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我的夫君其實也很不錯……”
就在船慢慢靠岸的時候,岸邊冷不丁的傳來了幾聲古怪的琴音,雖然琴音並不響,卻是聽的分明。
淩綺以學武之人特有的警覺第一個跳了起來,從袖管裏抽出長鞭,臉上還帶著幾分終於有事可做的興奮,“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沒事做跑來江邊鋸木頭!說不定就是來砸場的!”
我一把拉住淩綺,連忙勸道:“人家隻是來湖邊彈琴的,雖然不那麼好聽,但也沒惹到你啊……況且,你也要為肚子裏的霸兒想一想啊,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霸兒是淩綺給腹中孩兒所起的名,她說無論男女,她和呂蒙的孩子必定是霸氣十足。
聽我提到霸兒,淩綺竟是很難得的紅了臉,收回了鞭子,“好嘛好嘛,就聽你的。”接著,她又抬頭向岸邊張望了一眼,咕噥出一句令我扶額的話,“看在他長的還不錯的份上,就饒了他吧。”
我有些好奇能被她稱為不錯的人究竟長什麼樣,也略踮起腳尖望向琴聲的方向。見是距周瑜不遠處的煙水亭中,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泰然自若的吟猱著身前的七弦琴。那樣的白,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勾起我的回憶,讓我不由自主的移不開視線。
然而細細觀之,他與陸議或是周瑜都有所不同。不是清冷如霜雪的白,也不是皎潔如圓月的白,而是一種令人不知不覺就安心下來的恬淡,就好像是一片田田荷葉上碩果僅存的一朵輕輕搖曳的清蓮,清新淡泊,寧靜致遠。
這種感覺,讓我靜下心神聆聽他並不悅耳的琴聲。這才發現,他的琴音之所以古怪澀耳,更像是故意在為之。明明一個清晰明澈的泛音,他卻按在距徽較近之處,使其含糊難辨;明明是穿透力強的高音,他卻偏偏以指麵觸弦將音壓低。如此聽來,天地之間竟有一片蕭瑟混沌之意,仿若瞬間就跌入了草木盡凋,風卷冰雪的嚴冬。
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過境,天空竟沒有預兆的一點一點黑了下來。周圍的百姓馬上驚慌失措了起來,一邊叫著“天狗食日了”,一邊趁著天色還未完全變黑之前兵荒馬亂的逃回了家。
淩綺在我身旁憤憤道:“看吧看吧,就知道這人是個禍害,還把天狗給找來了,這可是大凶之兆。”
我心裏暗暗想道:日食是再正常不過的天文現象,根本無關乎凶吉。然而卻剛好在這個人彈奏如此蒼涼的音調之時發生,難道隻是巧合?若非巧合,那此人必定是精通天象。隻是,他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天色越來越昏暗,我與小喬、淩綺拉緊了手依偎在一起。而亭中男子的琴音並沒有片刻的停頓,仍然從容而閑淡,曲調卻越發的冷凝了。
就在天地完全被黑暗吞沒的那一刹那,周瑜的方向忽而傳來了同樣的琴聲。兩道聲音雖從不同的方向而來,卻在空中完美融合,化成一聲聲絕響。
既然目不能視物,我索性閉上了眼睛,讓心思跟著耳邊的琴音而動。初時,風雪過後的大地一片蒼茫,唯有幾枝傲然的雪竹仍不屈不撓的站立雪地之中,頑強的等待著萬物回春的日子。而後,是一片蓄勢待發的靜默。靜默過後,我仿佛聽到了輕微的滴水聲,漸漸地,水滴的頻率變得快了起來,最終彙成一條涓涓細流。天地開始鬆動,冰雪慢慢化於無形,綠色悄悄滋生蔓延,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