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每次見他,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總是會產生莫名的害怕或是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更複雜的情緒。

“罷了,”孫權甩了甩手,語氣中似乎帶著些懇求,“有空……去看看仁兒吧……”┅思┅兔┅網┅

說完,他不再看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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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彭蠡澤上皓月當空。

彭蠡澤是個神奇的地方,晨如夢,午如幻,昏如畫,夜如詩,它的美仿佛永遠也觀不透賞不盡。人在其中,滿腹的心事也會慢慢沉澱,不知不覺就迷醉在莫測的景色之中。

如同無數個失眠夜一般,這晚,我又來到了湖畔。早春時節,岸芷汀蘭已然鬱鬱蔥蔥,在柔和的月光和春風中,曼妙的擺動著身姿,散出一陣陣清幽的芳香。不遠處的湖麵上,如火的旌旗也配合著這樣的節奏整齊的舞動著,像極了一出無聲的交響樂。

走近岸邊,我才發現原來早有人比我更先一步欣賞如此月夜湖景。一貫的緩帶輕衫,一貫的白衣勝雪,讓我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遠方的某人。然而他們確是不同的,同樣的白,眼前之人皎如雲中月,使黑暗的天地重現光明;而他,則皚如山上雪,讓煩躁的世界歸於寧靜。

“公瑾哥哥。”我喚了一聲,走到周瑜的身邊。

“香香,”周瑜看了我一眼,眼角噙著溫和的笑,“夜了,怎麼還不睡?可是有心事?”

“嗯,”我點了點頭,“我在擔心仁兒,我想回曲阿陪著她,可是……”

見我猶豫不語,周瑜略微一歎,道:“香香,本來你與主公之事,我不該多言,隻是事情已過去了那麼久,再大的心結也應解開。回到主公的身邊吧,莫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我與……吳侯……並不是公瑾哥哥所想的那樣,”我感激周瑜的一片好意,因而據實相告,“香香心中另有所屬,那人並不是吳侯。香香與那人無緣,最終隻能分離,但也不想欺瞞吳侯,因而離開了孫府。”

周瑜聽了我此語,若有所思的輕蹙起眉,良久才道:“如此想來,怕是主公對你我有所誤會。”

“我和公瑾哥哥?此話怎講?”我詫異道。

周瑜想了想道:“當日在曲阿,主公大婚的第二日,便將病重昏迷的你送至我府上,命我帶你一同離開曲阿,好生照料……當時,我與小喬還以為是主公和你在鬧別扭,卻不曾想到這其中的誤會。”

周瑜的話頓時將我點醒,再細細想來那日在菊園中發生的種種,以及今日在校場他對我說的那番話,周瑜的推斷不無道理。

此時,忽有一陣冷風刮過,樹上新發的嫩葉也隨之簌簌作響,我的思緒完全被風吹亂,人不由得一個哆嗦,便抱起臂膀來。

周瑜解下外衣為我披上,臉上卻帶著難掩的興奮。看見我不解的眼神,他解釋道:“香香可曾注意到船上的旌旗?”

“旌旗?”我隨著他的視線望向湖麵,見是旌旗獵獵而舞,比之先前頻率更快。

“嗯。”周瑜頷首,“香香可曾注意過旌旗的方向?方才說話時,這些旌旗麵向東南而舞,而這陣疾風過後,則明顯改變了方向。”

我看著向西北方舞動的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