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度喘了口大粗氣,然後猛拍了一下燕無暇的肩膀,笑道:"狗蛋,看不出來啊,逃命還有一手啊。"
然後不去理會燕無暇的白眼,蹲到一邊,開始上下打量這被他們救下的女修,用一種被燕無暇稱為色迷迷的眼神打量了這女修半晌,李無度摸著下巴頗有些發愁:"哎呀,說方才這美兒怎麼會那麼相信,任由打暈,原來又是位小師侄啊。哦呸,是前師侄。"
燕無暇記性顯然比她好,想了片刻,說:"可不就是外麵到處傳的,和齊名的大瘋二傻裏的二傻。"他和李無度同行許久,嘴也賤起來了。
二正說著,地上那美兒醒過來了,看見李無度,露出的是驚喜的表情,竟然充滿懷念之意地喊了一聲師叔。隨即又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黯然地立刻住了口。
因為藤蔓下的光線緣故,那美兒看起來頗有點重逢情郎的款款。燕無暇惡寒地看了眼李無度目前喬裝後的奇葩扮相:絡腮胡,兩丫鬢。眯眯眼,一字眉。黃牙滿嘴。獵戶衣,隱隱可見紅肚兜。
整一個妖!
燕無暇先對李無度的審美表示了唾棄,又對美兒的眼神表示了擔憂。然後就驚悚地看見妖孽一般的某,猥瑣地笑眯眯走上前去,蹲下,笑出一口爛黃牙:"乖,以前好像是叫......''送花的''?"
美兒聞言沉默片刻"......前輩,是宋憐,不是送花的。"
夜裏,宋憐於李燕二坐一處烤火的時候,說了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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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創立了一個門派,喚做歸真時,李無度摸摸下巴,問道:"招了多少啦?"
火光閃動,宋憐臉上投下了明明暗暗的影子,半晌,她才道:"宋某無能,身陷險境遭追殺,如何敢收徒,平白害了旁。"
李無度聞言伸了伸腿,撚走一隻撲向火光的蛾子,看了一會,又放了。看著那隻絨蛾子往它眼前裏的光撲去,忽地與那耀眼而光明的火化為了一體,李無度難得地收了那副嬉笑的嘴臉,靜靜看了許久。
火劈裏啪啦地響著,李無度回過頭,向這同樣“叛門”的小師侄笑道:“要是不嫌棄二背著諸多大能的追殺,就給們留個長老的職位如何?”
宋憐的手抖了一下,抿著唇,點點頭。
見她如此,李無度道:“從前就聽說是小一輩中頗有些靈性真性的一個。想必蓮花兒離開門派以來,這一路走來,也感覺到了些異常。”蓮花兒是宋憐舊時門派裏的戲稱。
宋憐成立了所謂歸真門,一邊修煉,一直楞頭青一樣與修仙界的種種弱肉強食的規則對抗,得罪了不少。
可是不知為何,叛出門派,差不多是一路得罪的散修生涯中,她修煉的速度,是一路飆升。不過短短二十多年,就逼近了金丹期,似乎所謂的等級修煉璧障從未存一樣。
李無度哈哈大笑:“是不是什麼修行璧障都沒有了?”
燕無暇一直旁沉默,見宋憐的驚異表情,開口道:“可知,何為璧障?修行璧障者,乃一界靈氣之恨也。”
當今的修仙界諸多修士,往往修行到某種程度時,就會莫名卡那一關竅處,滿心煩悶,不得寸盡,似乎是有來自不知名的阻攔與惡意一般。
這就是所謂璧障。李無度說:“狗屁璧障,個個都說是靈氣積累不夠,所以又拚了命去施展各路陰毒手段,巧取豪奪靈氣。哪裏曉得,他們強奪取的靈氣越多,所謂璧障就越是重。就好像是一個本就恨,還拚了命去各種害他,家又不是腦子有坑,隻會更恨。”
宋憐一時啞然,又如當頭一棒,頓時清明。
修仙卷之二十八
話說宋憐與李無度二人"同流合汙",決定結伴而行。三人正打算離開這山穀,李無度卻突然麵色一變:"不好!"然後她捏了一個不知名的法訣,拉住二人,幾人身形就隱沒在了虛空中。
就在她們隱沒後片刻,忽然一股強大可怖的氣息覆蓋了整個山穀,結界轉瞬成。忽地流光而過,落地近百個形貌各異的修士,無論男女都有,身上散發的氣勢異常可怖。
隱在一旁的李無度與燕無暇盡皆變色。他們昔年都是各自門派中的天之驕子,自然也見過各自門派中的元嬰老祖。何況二人本就天資不俗,自修行壁障消失後,更是進度一日千裏,至今已是金丹中期,自然瞧得出來,除去兩人門派中的四位元嬰老祖不提,落在這山穀中的其餘人等,看其裝束,道魔都有分布,而且最起碼也都是元嬰期了。
李無度三人本想離去,卻有結界封鎖了山穀,若是輕舉妄動隻怕發現,隻得靜靜看著。
其中打扮長相美豔至極,氣勢非凡,穿著華貴紗衣的青年女子掃視了一圈眾人,首先開口:"怎麼,留道宗還是不屑與我等為伍?"
另一白衣羽扇的中年儒生聞言哼了一聲,冷笑道:"留道宗高門大戶,哪裏稀罕我輩中人。"
枯瘦陰森,渾身怨氣魔氣環繞的灰袍獨眼人嘿嘿笑了一聲,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道:"也不差他們。他們既然清高,那最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