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浩的身邊其實一直都沒有間斷過異性,但不知是懾於他實力雄厚的財富,還是他威猛驃悍的外型,總之幾乎沒有一個女人不是在他麵前作出一副嬌羞卻又心甘情願的模樣。起初這種十足的陰柔也曾令他賁奮異常,但久而久之,他便開始膩味,甚至還產生了難以名狀的疲憊。而這位可愛的西湖美女,卻讓他神魂顛倒地領略到了另一種柔美的愛撫,原來男人也可以接受如此細膩的關愛,這是怎樣一種令人心醉的感受喔!
躺在玉亭香香的懷中,這個在商場上一貫以強悍著稱的男人此時竟如嬰兒般香甜地睡去了。
轉眼又是連綿的陰雨。慶浩駕著保時捷從上海趕回杭州,今天是2月14日,一個對他來講不同尋常的日子。一早他剛剛在上海又簽下了一份四百多萬的合同,中午匆匆吃了一碗陽春麵,他就急著往回趕。在進城後遇到的第一家花店裏慶浩買了一大捧玫瑰,然後就徑直去了城隍山下。
玉亭今天格外的美麗,顯然為了迎接慶浩的凱旋,她已作了精心的準備。看到慶浩的保時捷出現在街角,她立即象一隻歡樂的小鳥蹦進了細細的雨霧中,向慶浩奔來。
慶浩載著玉亭向城西弛去,他要找一處僻靜的角落,和玉亭一起渡過這個終生難忘的下午。一刻鍾後,他們的車子就來到了曙光路,這裏是有名的茶樓一條街,大小茶館茶樓茶吧將這段蜿蜒起伏的街道點綴得古色古香。慶浩將保時捷泊在了一家名為“門耳”的茶樓前,挽著玉亭走了進去。
“亭,我再不想到處跑了,我想留下來,留在這裏。”在茶香彌漫的包間裏,慶浩突然這樣說。
“因為我嗎?”玉亭抬起了眼睛。
“是。我曾經是那樣的討厭安逸,我喜歡到處走的那種自在感覺,但是遇到你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很疲憊,原來安定下來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所以,亭,我要留下來和你在一起。”慶浩說著,把一串金燦燦的鑰匙遞到了玉亭的手裏:“我已經在陽光花園買下了我們的別墅。”
輕盈的霧氣在玉亭眼中漸漸凝成了露珠,情不自禁地滾落一粒,沿著嬌美的麵頰鹹鹹地畫出一道痕跡。玉亭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鼻翼,說:“不,慶浩,我不能收這鑰匙。你知道嗎?在這座城市裏,在城隍山下的那條小街上,永遠有你可以棲息的小屋,我會隨時都在那裏等著你。但是慶浩,你是一頭犀利的鷹,你並不屬於這座城市,如果你用一幢別墅把自己和我捆在這座城市裏,你遲早會厭倦的。”
這個不記得什麼時候流過眼淚的北方男子,此時卻情不自禁地淌出了淚水,他呆坐良久,然後微微顫著聲說:“我們喝點酒吧。”
那個屬於情人的淅淅瀝瀝的下午,他們一直喝著酸酸的紅酒,茶水早已涼在了一邊,卻始終沒有再續。當他們喝完了整整五瓶紅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成一團。
“我們走吧。”慶浩終於站起身來說,玉亭立即起身依偎到他身邊。
慶浩細心地摟著心愛的女子,穿過密密的雨霧坐進了自己的車裏,直到啟動車子,幽幽地滑進夜幕之中,慶浩始終沒有放開他的右手。
拐出曙光路,車子在寂靜的北山路上逐漸加大了馬力。玉亭轉頭望著眼睛紅紅的慶浩,伸手拂去了垂落在他額前的一縷碎發,可是那纖手卻下意識地順著濃密的頭發滑過了慶浩的耳際,滑進了他的脖頸。頓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向慶浩全身襲來,他的頭不由自主地向玉亭的懷裏靠去、靠去……玉亭也緊緊地抱住了慶浩的頭,滾燙的臉頰摩娑在慶浩堅硬的發間。
車子已經衝上了西泠橋,又筆直地向橋下飛馳而去。一陣微微的顛簸後,鋥亮的保時捷就閃著一道幽光駛進了湖麵。玉亭輕呼了一聲,把慶浩的頭摟得更緊了。
慶浩覺得自己就要睡著了,他用最後一點微弱的意識向自己道賀:你終於可以醉死在心愛人兒的懷抱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