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1 / 3)

的質疑?更何況是皇甫軒這樣傲氣的人!

吏部侍郎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不禁後退小步。

但是含元殿內開始有更多的官員在蠢蠢欲動了。

不行,不能任由情勢再這樣發展下去!車輪戰一個又一個官員的挑戰,必定會讓我氣力不支,到時候封王詔書還是遲遲不能頒布。

呼吸開始紊亂了。該死,心底不由咒罵,我剛才應對三人,心力交瘁,虛弱的身子恐怕很難再支撐一個時辰了。

必須速戰速決!

是洛謙?還是蘇婉?

我憋足了柳眉,隨後麵容嚴肅,凝望坐在龍椅的皇甫昊。我緩緩踏上金階,逼近年幼的皇甫昊:“本宮認為皇上應作天下典範,為孝應遵循先帝遺詔,為仁則應敬厚兄弟。但如今皇上所做之事,深讓本宮痛心,不孝不仁!”

群臣們紛紛喝起:“休得不敬!”

“何為不敬?如今皇上不孝不仁,就是不敬上天!”我手臂高舉,直至天空,厲聲叱道:“皇天在上,有一雙眼睛盯著各位的一言一行,誅天滅道的事,自有雷劈等著!”

群臣明顯地在哆嗦。

我已走到皇甫昊身側,微微轉身,雙目含威,隱隱帶著冰棱的寒刺,俯視掠過階下一名名鐵青臉色大人的臉,慘淡笑起:“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幫昏臣,現在不遵照先帝遺詔,豈不是讓皇上做個殘害手足的不仁之君!”

哇地一聲,清脆的哭聲響徹含元殿,我身旁的皇甫昊如同一般的五歲小娃般扯開嗓子大哭。

我知道,現在我是站在金階之上的瑞安長公主,麵無血色,恐怕連嘴唇也是泛白的。這個的慘白麵容,這樣的淒厲尖聲,這樣的淩厲氣勢,又怎能不讓一個小孩害怕呢?

滾滾淚水自皇甫昊眼中溢出,群臣亦紛紛跪拜請罪。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詩,應情應景!”緩若流水的清雅之聲念道,像一陣春風滑過含元殿,暖似濃春。

斷腸請纓(七)

含元殿內為數不多但還依然站立的男子,用他墨玉的眼瞳盯著我,緩緩一笑,似讚似怨,似喜似怒。

是洛謙,從踏入含元殿的第一刻起,我便不敢瞧他一眼,眼角餘光也不曾瞥到他的衣角,隻怕看清了相思三年的麵容,一腔溫柔再也撐不起這個強悍表麵!

洛謙凝視許久,麵似平常彎翹唇角,淡淡笑意,卻是隔著千裏薄霧,無法讓人接近。

他在意嗎?我三年前拒絕他的禁錮,那個可以讓我不會卷入政變中心的相府?還是在意,三年後我卻一意孤行地與他對立?或是,三年中的不聞不問,再相見時卻是我為柳風淚流滿麵?

我感覺從自己的指尖到手臂到胸口,在一寸一寸的麻木,像是毒素在蔓延!

洛謙最後淡道:“王大人,擬召,封晉王。”

為何期盼三年的目的達成,我心中依舊是陰雲層層呢?

“丞相?”洛謙身邊的王大人在疑慮,遲遲不肯落筆。

洛謙輕歎:“王大人不舒服,先回家修養吧,我來擬召便好。”

王大人撲通全身伏地,冷汗淋漓。

洛謙徑直取過聖旨錦緞,揮筆瀟灑。“張公公,呈給太後蓋國璽吧。”

垂簾掀開一角,見到了蘇婉半張盛怒的臉,很快垂簾又重新落下。

蘇婉婀娜的影子投在垂簾上,像是凝固般,一動不動。終了,握著錦緞的手一顫。

“不行!”蘇婉明媚的聲音堅定地拒絕道。

太後的否定激起千層浪,含元殿內的朝臣們麵麵相覷,從來步調一致的丞相與太後有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