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軒在車廂內輕哼一聲,伸手便要打開車廂門。
當然,門並未打開,在皇甫軒的手觸及到門時,外麵喧鬧無比。
“西偏門出現異常,趕快集合到西偏門。”
混亂中,馬車又悠悠地向前駛入太廟。
馬車再次停住,車夫跳下馬車,稟道:“大將軍,太廟正殿已到。”▒思▒兔▒網▒
“上官大將軍,文武百官都已到齊,就等著您呢。”熟悉的聲音在車前響起。
我輕輕推開車廂門,端莊笑起:“張公公,你錯了,本宮不是大將軍,而是瑞安長公主。”
出了車廂,我優雅站在車前,俯看睨視一眾驚愕的百官。
太廟前的廣場上,各官員再也顧不上威儀,紛紛低聲竊語。
冬日的朔風將我的長袍吹入半空,朱紅的鳳凰在翩躚飛舞。我緩緩踏下馬車,自現皇家風範,而後回睇淡笑:“大皇子請下馬車。”
一石激起千層浪。皇甫軒就這樣桀驁的出現在百官眼前。
張德子在錯愕許久後,終於回神,扯起嗓子高呼:“瑞安長公主,大皇子到。”
隻是很快風頭不再屬於我們,就在張德子叫喊時,太廟西北前的土坡上響起更為淒厲的慘叫聲,那是人在死前的掙紮。
西北坡上,一輛孤零零的馬車斜歪在草叢中,上麵已染滿了刺目的鮮血。
披著銀光閃閃盔甲的強壯士兵們,在一步一步地逼近馬車。
隻有一個白衣人斜倚在馬車上,吹著白玉蕭,看不清麵容,隻是鬢邊的銀發異常紮眼。
忽地,白衣人魚躍而起,右手一樣,白玉蕭化作一道白光,衝破士兵們的層層包圍,直達另一個白衣人的手裏。
另一名白衣人卻是發如墨黑,抄手接住白玉蕭。遙遙望去,隻有背影,但也優雅之極。
那銀發受困的自是柳風。他瀟灑拔劍,爽朗笑道:“西柳柳風望借丞相一曲簫音,破重圍,訴心事。”
果然洛謙布下天羅地網,隻是為何是柳風來當誘餌?
嗚咽簫音起,柳風一抖銀劍,躍至半空,俯身衝殺入士兵包圍中。
“拾書始相遇,匆匆兒時好光陰,共度少年翠竹林,嬌憨笑,最是暖顏色,猶記當時,分食青梅西湖畔。”柳風引吭高歌,隨陣陣北風傳來。
他白衣飄展,如同白羽。舞動一柄秋水劍,淩厲殺氣,砍殺在鐵甲士兵中。
血花瞬間在人群中處處開放。
蒼涼歌聲配以低啞簫音,如泣如訴。
我知道,我心底的某處地方不再堅硬,開始慢慢融化。
殺戮重重(十)
肩頭被人重重的拍打,我側首瞥去,皇甫軒盛怒的臉就在眼前。
“長公主,可曾忘了此來的目的?”皇甫軒幾乎是吼的:“柳大公子拚得性命又是為了什麼?”
我默然不語,靜靜走到太廟正殿,麵對百官,肅穆莊嚴。
“先帝遺詔,百官聽旨。”我在用我所有的力氣下令。
眾官從西北處收回視線,仍舊稀稀拉拉地站著。
我厲聲喝起:“還不跪下接旨,凡敢藐視先帝者,一律就地處斬。”
百官一愣,有所恍悟,望向我手中高舉的明黃錦緞。我眼神犀利,像一把刀,掃過百官驚慌的臉。
“臣接旨。”百官紛紛下跪。
“遊南海,突遇狂風暴雨,卷入瀚海,卻幸與伊人獨處,白沙紅焰,幽幽斷腸事,海王星君月宮仙子終分離。”柳風手中劍沒有絲毫的滯緩,依舊運劍如風,所到之處皆染鮮血。隻是他的白衣不再整潔,有了刀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