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許就隻能支撐一個月了。扶柳,你明白嗎?”

我如遭雷劈,雙目失神,沒了焦點,喃喃自語:“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晚期惡性腫瘤就是癌症,就算我們大膽開刀切除腫瘤也無濟於事,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即使千年之後的醫學水平也是無藥可救。”

雨蕉淚花閃爍,一把抱住我:“扶柳,你可要堅強,不隻姑媽,這裏還有你的親人,還有我們,若傷心,就好好哭一場吧。”

我輕撫雨蕉顫動的背脊,哽咽道:“我會堅強的,我會笑著陪著娘走完這最後的時光。”

從我知曉病情後,就向泓先生告了假。每天在秋水居照顧娘,聽娘細細碎碎地講述她的愛情,然後我會溫柔的笑起,娘就會安靜地睡著,在夢中與爹相會。

一日午後,杏姨與我安置娘睡下,正要關門離去,見舅舅與泓先生,還有一名白發老者一同前來。很快便到門口,一月不見,泓先生竟更加消瘦了,滿臉胡渣,淺棕色眸子裏沒有了寂寞隻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指著泓先生身後的那名老者鶴發童顏,舅舅介紹道:“這位是泓先生特意請來的,十年前名動天下的金針薛神醫。”

浴火鳳凰之胭脂碎(25)

杏姨大喜所望,忙請薛神醫進了娘的臥房。一盞茶後,薛神醫皺著白眉,撓著長白須踱步而出。

“扶柳,去找雪君玩吧,她剛在找你呢。”舅舅隨口說了個理由,叫我回避。我隻得應了一聲,低著頭就要向屋外走去。

“柳莊主,不必讓小姑娘出去,小孩子總是要知道的,也瞞不了多久,早知也早有心理準備。”薛神醫第一句話竟是這樣,我驚訝地停止腳步回望他,沒想到這位老者竟有如此開明⊙

這時,慈眉善目的方丈走到柳義柏的麵前,雙手合攏,微傾上身,道:“柳施主,吉時已到,重生儀式可以開始了。”

柳義柏輕微頷首,哥便移步上前,從方丈身後的小沙彌手中取過燃燒著的火把,向娘走去。在細細地雪粒中,我看著哥一步一步地接近娘,最後顫巍巍地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鬆枝。而後高僧們開始齊聲念頌經文,鬆木堆中冒出陣陣青煙,包裹住了娘,同時也散發出縷縷鬆香索繞鼻端,哥也退步回到我的身旁。

這時,我的心突然劇烈地絞痛起來,“哇”的一聲大哭,撲到了哥的懷中。我感到心底劇烈的悲傷,哭聲也就越來越大了。在這五天裏,我告訴自己,我隻是不停得在懷念著柳依依這個女人,內心裏有意識地將柳依依與母親這個稱呼嚴格地區分開來。而當柳依依置於烈火中的時候,堅強如我也不敢再看她最後一眼。此時,我才明白,在這個世界,我失去了一個至親的人,再一次地失去了母親。回想起柳依依給過我的溫暖的母愛,淚水就不了抑製地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