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子的際遇(1 / 2)

黑色的鐵馬從夜街踏過,一條小巷裏,暗淡的燈籠下,照亮了半張清臒的麵龐。

“停下。”

婁克敵從來不坐馬車,他不是戰兵,每一個將軍都是貴族,但在他看來,一樣是軍人,坐上馬車是對軍人莫大的恥辱。

這是七匹鋼鐵包被的健馬,除了一襲裘袍的婁克敵,健馬上麵的武士都是全副盔甲,拉下的麵盔,冷厲的眼神,沙場的氣息撲麵而來。

雖然諸多強國無法下手,但驅使小國不斷騷擾安陵,卻是從未停歇,血火的悲歌從來沒有在這片土地上遠去,特別是最近這些年,仿佛是大戰將起的征兆,濃重的戰爭煙火連空氣中都能夠聞到。

“先生,婁某有一事相詢。”

行癡的心笑了,人都是惜命的,所以對未知總是恐懼,所以算命的這行當,才能夠曆經無數時間的考驗,代代相傳。

“施主且慢,請問施主是問前程,卜人事,還是求生死。”

“如何分辨。”

“問前程,誠惠十兩;卜人事,百兩不多;求生死,隻看緣分。”

“千兩為資,請問一人的下落。”

行癡兩眼一眯,淡淡道:“那就是卜人事了,吾人行走江湖,規矩未曾破過,婁將軍隻需百兩為儀,吾人自有分說。”

雄壯的武士從馬背上的褡褳裏取出一袋金葉子,行癡笑道:“如此甚好,不知施主所卜何人。”

婁克敵閉上雙眼,麵現痛苦之色,沉默半晌,斬釘截鐵道:“我的胞兄,婁用勝。”

行癡道:“可,待吾人神遊歸來,大事可定。”

說罷兩手成訣,神色淡定,隨著雙目闔上,一種古老的氣息飛揚而起,如神龍般騰飛的氣勢,渾重磅礴,從他蒼老瘦弱的身軀釋放出來。

婁克敵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劍,緊緊的在行癡的身上逡巡,這是一個凡人,沒有強化過的肉體鬆弛無力,也沒有絲毫元氣泄露出來。

能夠在宵禁的半夜,毫不忌憚的出現在街上,膽識卻是不小。

武士的眼神落在行癡的臉上,不屑的冷笑,這個老頭死定了,如果他是個騙子,自然要死,倘若真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將軍也不會讓他將金子拿走。

婁克敵從來不在乎錢財,因為他隨時可以拿回來。

就像他費盡心機,放出要傾盡家財的噱頭,恐怕沒人能夠活著拿走那筆巨款。

婁克敵臉色蒼白,形貌威武,蓄著淺淺的胡須,和他淺薄的資曆相反,他的城府絕不是外人能夠想象的,但他的年輕,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冷風吹過,濕氣將行癡單薄的長衫緊貼在肌膚上,婁克敵取下裘袍,套在行癡的身上,任憑寒風侵襲,武士們視若無睹,他們的將軍是戰將級強者,縱然是水火也是無懼,何況區區風雨。

“咳咳。”

行癡淡笑著抬起頭,深邃的眼神看向婁克敵。

“將軍,令兄所在之地,我隻可與你一人說。”

婁克敵的眼神驟然亮起,沉聲道:“好,你等退下。”

眾武士如潮水般退去,暗夜之中,一片寂靜,連兩人的呼吸也是清晰可聞。

“先生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