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小的人多煩惱,別人不能公正地對待他,會使其煩惱;自己的機遇不如人,也會使其煩惱。在生活中遇到些許不順的事情,便會叫苦連天,仿若安徒生童話中那個豌豆上的公主。
在人的一生中,麵對一個小小的過失,常常是一個淡淡的微笑,一句輕輕的歉語,就可以使內疚、緊張和不愉快化為無形;我們也常常因一件小事、一句不注意的話,使人不理解或不被信任,但不要苛求任何人,以律人之心律己,以恕己之心恕人。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寓理於此。
夏原吉,江西德興人,是明宣宗時的宰相。他為人寬厚,有古君子之風。
有一次夏原吉巡視蘇州,婉謝了地方官的招待,隻在客店裏進食。廚師做菜太鹹,使他無法入口,他僅吃些白飯充饑,並不說出原因,以免廚師受責。隨後巡視淮陰,在野外休息的時候,不料馬突然跑了,隨從追去了好久,都不見回來。夏原吉不免有點擔心,適逢有人路過,便向前問道:“請問你看見前麵有人在追馬嗎?”話剛說完,沒想到那人卻怒目對他答道:“誰管你追馬追牛?走開!我還要趕路。我看你真像一條笨牛!”這時隨從正好追馬回來,一聽這話,立刻抓住那人,厲聲喝斥,要他跪著向宰相賠禮。可是夏原吉阻止道:“算了吧!他也許是趕路辛苦了,所以才急不擇言。”便笑著把他放走了。
有一天,一個老仆人弄髒了皇帝賜給他的金縷衣,嚇得準備逃跑。夏原吉知道了,便對他說:“衣服弄髒了,可以清洗,怕什麼?”又有一次,奴婢不小心打破了他心愛的硯台,躲著不敢見他,他便派人安慰她說:“任何東西都有損壞的時候,我並不在意這件事呀!”因此他家中不論上下,都很和睦地相處在一起。
當他告老還鄉的時候,寄居途中旅館,一隻襪子濕了,命夥計去烘幹。夥計不慎,襪子被火燒壞,夥計卻不敢報告;過了好久,才托人情請罪。他笑著說:“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就把剩下的一隻襪子也丟進垃圾桶裏。他回到家鄉以後,每天和農人、樵夫一起談天說笑,顯得非常親切,不知道的人,誰也看不出他是曾經做過朝廷宰相的人。
成大事業者有大胸懷。這樣的人不會成日計較於雞毛蒜皮,整天著眼於蠅頭小利,枉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一個人有了寬廣的胸懷,他在生活中便多了理解,多了寬容,多了溫和,多了寵辱不驚的氣度。他也更能體會到寧靜和幸福。
回憶那些真正美好的東西
有這樣一則寓言——上帝在天上坐著,天使在寶座旁站著,俯視下界,但見人群忙忙碌碌,熙熙攘攘。天使好奇地問:“這些人在幹什麼?”
“他們在尋找一種叫做回憶的東西。”
過了一些時候,人群變得稀少而靜止,這些人或坐或臥,白發蒼蒼,寂然無聲。天使問怎麼了?上帝說:“他們已經找到回憶了。”
現代人太忙,幹什麼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大人們忙工作,孩子們忙升學,青年人忙充電,老年人忙爬山,男人忙,女人忙……如果當時間的列車突然急刹車,忙得不可開交的人們突然一下子閑了下來,許多人會有一種如同暈車般的感覺,那就是內心空虛。
有句話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們的處境證明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正確的,在整日不得閑的時候,我們忽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快樂。我們在整天忙著賺錢,物質財富得到極大豐富的今天,住在裝飾得如同皇宮般金碧輝煌的鋼筋水泥結構中,各種娛樂設備應有盡有,卻總感到丟失了點什麼,總感到心裏特別空虛,總感到生活如同一灘死水一樣沒有生氣,如同沒放鹽的飯菜一樣沒有滋味。我們隻顧著經營身體賴以寄存的有形的家,卻把心靈的家園荒蕪了——我們把心丟了。而心是人的主宰,是人區別於動物的唯一身份證明。馬牛是沒有心的,它們奔波勞碌,方才換得一把糧草,終其一生,都是為了糧草而活。如果人的行為離開心的正確指導,如果人的心靈家園荒蕪,僅為了衣食而奔波,與動物又有何差別呢?
於是乎有人到處尋找自己丟失多時的心,尋找昔日的感動與激情。有人去歌廳、迪廳尋找,有人到酒場上尋找,甚至有人動用高科技手段到網上找。可最終都一無所獲。一味在物質世界裏尋求無異於緣木求魚,一味在名聲、權力、財富、享樂中尋覓,隻能使心靈更加荒蕪。
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自己整天吃山珍海味,卻不如天天背著窩頭爬山的老年人活得充實?為什麼自己兩口子穿戴都是名牌,卻不如穿粗戴俗的老年夫妻恩愛,過得有滋味?其實,老年人生活充實而富有激情也沒有什麼秘方,正因為他們做到了“我亦無他,唯心細耳”。如果我們能和老年人一樣閑暇時種竹澆花,下班後夫妻雙雙牽手把家還,飯後到公園中散散步,我們也能像以前一樣感到充實,感到有激情,感到生活的樂趣,也能找回自己丟失的心。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樂其實就在我們身邊,隻不過我們沒有用心體味罷了。
人儲存回憶,一如駝峰儲水,鬆鼠藏粟,植物埋下宿根。回憶是心靈方麵的儲蓄,評量人一生是否充實,可以根據他是否願意回憶,是否有許多事值得回憶。
有人發誓不進公園,盡管那裏的草早被剪過二十次,但他們怕從上麵可以看見某一個人的腳印;有人討厭插花,因為他曾經拿著花圃裏買來的上等鮮花,左等右等,直到手中的花苞開放,還沒有人來赴約;有人永遠不願再聽某一支曲子;有人永遠不願再吃某一道菜;有人永遠討厭某一句口頭禪。有些人,他平生有許多事情不堪回首,不忍或不敢回憶,因為他當時對那些事情的處理是錯誤的,失敗的。那些事情一定是他一生中的大事。一個人,如果必須把生平大事從記憶中抹去,那心境也太悲涼了。
生活中那些瑣碎的細節不會進入將來的回憶,你可以不必斤斤計較;如果一旦麵臨“大節”,就得心存警惕:“我將來要怎樣回憶這件事?”必須使日後回憶起來能夠覺得無憾、得到安慰才好。
做個自在的糊塗仙
現在,社會上有不少人欣賞鄭板橋“難得糊塗”這句話,有的還將其手跡拓本精致裱糊掛在客廳裏,殊不知,鄭板橋是在什麼樣的時代背景和心態下說這番話的,於今有什麼現實意義?
鄭板橋的有生之年(1693~1765),是康、雍、乾三朝封建思想統治十分強大的時期。鄭板橋的家庭出身,從小所受教養,以及所接觸的社會環境對他的影響,使他的思想和世界觀呈現比較複雜的矛盾狀況。他在詩詞中通過對各種曆史人物和事件的評論,吊古傷今,表達了愛憎分明的強烈感情。然而當時清朝統治者大興文字獄,“專製國官吏之淫威,文風之嚴密,文人苟非韜晦自全,鮮有不遭殺之禍者”。板橋雖被人視為“狂放不羈”,鑒於金聖歎等文人的前車之鑒,還是認為不問國事裝糊塗為好。他說:“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這與當年屈原在與漁父的問答中所說“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以及蘇東坡寫詩調侃“惟願子孫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等言論,都從不同角度表達了正直的知識分子對欲言不能、聰明誤身、清醒遭殃的社會現實感到無奈憤怒的心情。
說到“糊塗”,自然會想到另一位曆史人物北宋的呂端。此人心有大略,當時的名臣趙普對他的評價是“呂公奏事,得嘉賞未嚐喜,遇抑挫未嚐懼,亦不形於言,真台輔之器也”。當時呂蒙正為相,宋太宗想用呂端代替他。有人反對,說呂端糊塗,並略舉事例。太宗堅持說:“端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決心擢用。實踐表明宋太宗是知人善任的。呂端拜相之後,“為相持重,識大體,以清簡為務”。在關係到國家興亡、人民安定幸福的事情麵前,他心明眼亮,堅持原則,秉公辦事,是非分明。
人是清醒好還是糊塗好?聰明好還是愚魯好?這本來是不言自明的。一個人大小事都不糊塗當然最好。不過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為人處世不妨集中精力於大事,在小事上大度些糊塗些,這樣既有利於同誌間的團結,又有利於自己的心理健康。這方麵的“糊塗”隻有涵養深厚的人才能做到,堪稱“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