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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衛寒煙六個多月大的肚子,終於難以掩飾的顯露在了外人麵前。
足不出門的她,萬沒想到嚴雲璃會突然強闖進八王府!
“安靜王請留步,夫人早已下令,概不見客。”嚴榆近前跪下,不卑不亢的說道。
嚴雲璃冷睨著嚴榆,神色陰寒道:“本王有要事,一定要見衛寒煙呢。”
“請王爺恕罪!太子殿下離府時,曾交待奴才,一切以夫人為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夫人靜養。”嚴榆臉色微變,卻也立刻說道。
“哼!本王今日,非見不可。”嚴雲璃不屑的冷哼一聲,抬步向前逼近,“誰若敢攔,別怪本王劍下無情。”
“安靜王爺!太子殿下有令,不得。”
未完的話,被豁然橫在脖頸的長劍,阻隔進了喉嚨,嚴榆垂眸,彼時正值午時,金色的太陽光照射在劍身上,刺的人幾乎睜不開眼,劍尖的那一端,傳來冷入骨髓的話,“盡忠是好事,但愚忠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王爺三思。”嚴榆抬起頭來,目光直視上嚴雲璃,穩穩的喊道:“來人!攔下安靜王。”
一道命令下,從各個角度刷的湧出百名玄衣衛,和八王府侍衛,將嚴雲璃及手下團團圍住!
“嗯?好大的膽子。”嚴雲璃微微一驚,繼而滿麵怒氣,眼神冷如冰刀一樣,“嚴管家,視死效忠啊!膽子再大些,盡管將劍往本王身上招呼。”
“住手。”
一聲嬌叱,衛寒煙由丫環扶著,邁著碎步急急的從長廊上走來,聽到新蘭的稟報,原本隻是躲在房簷後看情況的她,情急之下隻得現身,邊走邊喊道:“都幹什麼?把劍全部放下。”
一幹玄衣衛侍衛聞聲回頭,齊齊的跪下,“見過夫人。”
看著嚴榆驚詫的神色,嚴雲璃眸中冷意不減,譏誚的勾了勾唇,長劍緩緩收起,側身,凝望著那一抹粉衣,披著陽光,蓮步而來,多日未見,仍是那麼的美若傾城,麵如凝脂,比記憶中的樣子又豐腴了許多,目光漸漸往下,卻是心中突的一涼,視線定格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再也移不開眼……
“夫人,主子交待,請您在房中靜養。”嚴榆一個箭步跨前,拱手道。
衛寒煙擺擺手,神色已然平靜,“沒關係,都退下吧,我和安靜王談談,不會有事的。”
嚴榆遲疑不動,嚴雲璃陰霾著俊臉,緊握了雙拳,似隨時會爆發出滿腔的怒火,狠狠的瞪視著衛寒煙,衛寒煙餘光瞥見,暗歎一息,道:“嚴管家,無礙的,你且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
“……是,奴才告退。”嚴榆猶豫稍許,低頭說道,而後一揮手,玄衣衛與侍衛才行禮告退。
被嚴雲璃那道利箭般的目光盯著,衛寒煙渾身難受,沒好氣的斜了斜嘴角,道:“瑾兒惠兒,你們也先回去吧,我和王爺到園子裏走走,曬曬太陽。”
“夫人。”兩丫環為難的咬唇,站著不動。
衛寒煙輕笑,淡淡的回望一眼那鐵青著俊臉的男人,漫不經心的道:“你們都放心吧,安靜王爺乃是相公的兄長,也算是我的兄長,還能對弟媳怎樣嗎。”
聞言,嚴雲璃蹭的偏過了臉,暗自咬牙。
瑾兒惠兒隻得點點頭,福身道:“是,奴婢告退。”而後起身,朝來路返回。
日頭正盛的中午,其實很烤焦人的,但在外麵談話,總比在屋子裏獨處一室要好些,既不會引人誤會,也可以安全些,比如某男如果不規矩的話,她隨便一喊,便可冒出侍衛來解救她。
想到這裏,衛寒煙心裏微微有些得意,淡瞥一眼嚴雲璃,邁步朝後花園走去,嚴雲璃扭過頭來,看向身旁的隨從,沉聲道:“離越,你等在此候著。”
“是,主子。”
大步跟上,嚴雲璃心裏憋著火,如負氣的孩子般,偏著臉不看衛寒煙,隻把指關節捏的“咯咯。”直響,衛寒煙更不理他,好笑的傾了嘴角,慢慢騰騰的散著步,欣賞著春暖花開的美景。
園子太大,走了一圈後,衛寒煙有些累了,在一處花圃前停下,百無聊賴的斜睨向嚴雲璃,懶懶的問道:“哎,你弄這麼大的動靜來找我,該不是就想陪我散步吧。”
“衛寒煙,你懷孕了?你竟然懷孕了。”嚴雲璃聞聲,倏的扭過頭來,噴火的眸子盯著麵前這張笑靨如花的臉,氣急敗壞的質問。
衛寒煙美眸一眨,方才有些明了嚴雲璃的怒火症結在何處了,她躲藏在府裏,隻是擔心別人會發現她懷孕的事,卻忘了對於嚴雲璃來說,該是希望破滅的打擊!
“說啊!你說話啊。”瞧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嚴雲璃等不及的催問,語氣更加的壞。
衛寒煙淡定的撇嘴道:“說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的確是懷孕了,這個事情有什麼奇怪的嗎?我與離舟在一起那麼久,隻要他沒什麼生育毛病,我身體也正常,那麼,我懷孕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生氣什麼。”
“你……該死的,你怎麼能有他的骨肉?怎麼能夠。”嚴雲璃氣結,竟大手一伸,扣住了衛寒煙的皓腕,臉色鐵青到極致,“打掉孩子,你必須打掉這個孽種。”
“你瘋了。”衛寒煙聞言,當即大怒,要甩開嚴雲璃,無奈他卻捏的她很緊,不由直視上他的眼睛,氣吼道:“這是我和離舟的孩子,輪不到你來決定孩子的去留!嚴雲璃,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竟讓我打掉腹中胎兒,你不是人。”
“衛寒煙。”嚴雲璃亦怒,將滿腔的痛苦盡數灌於手上,卻在看到衛寒煙瞬間扭曲的小臉後,方才意識到他傷到了她,一驚之下匆忙鬆手,語氣也立刻變軟,“煙兒,對不起,你怎樣。”
“噝。”衛寒煙抽著冷氣,看向被他捏的發紅的手腕,氣的渾身哆嗦,“你給我滾!給我滾的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