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頓時忐忑地屏住了呼吸,隔了好幾秒,她輕輕俯身打開床頭的燈,發現他還睡著,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在說夢話,這才又安定下來。心安定了,但情緒卻更混亂了,她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她不願意嗎?

不,這在她愛上他以後,就成了她畢生的夢想,可是……真的可以嗎?她輕輕碰了碰他的臉,他似乎睡得很沉,沒有任何反應。

計然這才重新側躺下,看著他的側顏,咕噥著:“我哪裏不願意嫁給你啊……但是你這個人,不是一向不喜歡被束縛的嗎?你要是成了家,好多隨心所欲的事情就不能幹了,而且你有錢有貌,我卻隻是保姆的女兒,腦子又……啊……不對不對,是因為,那個……顧朗哥他們還沒結呢……”計然暗暗懊悔,怎麼不知不覺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呢?!幸好他應該沒聽到吧……

“哎……”計然最後輕歎了一聲,挪了下`身子,鑽到他的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睡了。她不知道的是,隔了好久好久,身邊的男人這才悄悄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將床頭的燈關上,黑夜中,那雙眼睛,似乎散發著懾人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

春去冬來,許多動物也漸漸從冬眠中醒來,而一些不冬眠的,則開始進入了活躍的季節,比如……男人的欲望。

三月中旬,顧朗的生日來臨。顧朗本就是個低調的人,況且也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對於生日這種東西本也就不那麼在乎了,因此也沒有想過要怎麼慶祝,但生日前三天,計然卻突然拉著清秋,神神秘秘地說:“要不我們為顧朗哥慶祝一下?”

清秋自然是答應的,自己什麼都沒為顧朗做過,這也算給他個驚喜吧。顧夜看了眼計然,一臉滿意的笑意,不枉昨天自己左暗示右暗示,她終於還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為了給顧朗一個驚喜,第二天,清秋便拉著計然去逛街挑禮物,原本想叫上於萱的,但於萱這幾天正沉浸在即將到來的下一段戀情中,因此她們也就識相地退避了。

說起於萱,自從上次在計然家鄉的古鎮上與那叫做Zac的留學生邂逅之後,她原以為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沒想到在她回到A市的一個禮拜後,Zac通過電話聯係上了她,原因隻在於……她群發了一條祝賀元宵節快樂的短信。

Zac似乎是個挺隨心所欲的人,在A市一待就是一兩個月,在這一兩個月裏,於萱陪著他走過了很多地方,漸漸的,兩人的關係似乎也越來越融洽。於萱知道他想追她,她也和他說過,自己的心裏有著另一個人,但Zac作為西方人,對於這種事情似乎並不介意,隻是用著略顯生疏的中文對她說:“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

於萱聽到那句話,深深地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想想也是,自己都已經和祁演徹底沒關係了,總歸要從那個圈子裏走出來才是,試著和Zac交往,或許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於是也就默認了兩人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在清秋的“幫助”下,顧朗直到晚上六點多才回到家,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蛋糕,和一群笑得猥瑣的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於是放下手裏的公文包,輕笑著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顧夜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直截了當地把一個小盒子朝他砸了過去,顧朗一手接住,挑眉望了他一眼,如果說他們為他慶祝讓它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了的話,那顧夜送他生日禮物這件事,就讓他不由覺得,估計葛叔要把全部財產捐給國家了。

他淡定地停住腳步,打開禮物盒,愣了三秒種,立刻又把盒子關上,臉上掠過一絲尷尬。計然見狀,輕輕扯了扯顧夜的衣袖,輕輕問了一句:“你送的是什麼?”

顧夜淡然地一笑,湊在她耳邊回了一句:“日用品。”

於是,計然的心中很純潔地閃過幾個答案:毛巾牙刷洗發露,杯子牙膏擦腳布。她在心裏嘖嘖了兩聲,難怪顧朗臉色難看了,這麼廉價的禮物!沒想到顧夜還是那麼摳門,不過似乎也比送一個擁抱好一點。

有了顧夜的廉價禮物墊底,計然很有自信地把自己的禮物遞了出去,顧朗拆開一看,是一本相冊,上麵竟然已經貼了好多張他與清秋的合照,他很滿意地對她笑了笑,說了句:“我很喜歡。”

“清秋姐,你送什麼啊?你都沒買禮物……”計然還在因為顧朗剛才的喜歡而興奮著,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我……”清秋的臉頰上難得泛起了紅暈,輕輕地咕噥了一句:“我的現在不能拿,晚上我會送的。”

計然撇了撇嘴,真小氣。顧夜眯眼看了一會兒,突然湊到計然耳邊問了一句:“你們去逛街的時候,清秋買了什麼?”

計然搖了搖頭,輕聲回:“沒有買禮物啊,我們都隻在逛內衣店……”

“咳。”顧夜頓時被口水嗆住,看了看麵色紅紅的清秋,再看看一臉迷茫的計然,心裏頓時一匹匹草泥馬咆哮而過!蒼天啊!為什麼別人的女人那麼會討人歡心,自己的女人卻是這樣的!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