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茅屋前來了二十餘人。
“大哥,氣息就到這裏了。”一錦衣對一老者說。
這人正是六修羅之一的嶽雲,他隨手一指氣勁點向程前木那匹瘦馬的頸部,瘦馬還沒來及悲鳴就咽氣生絕。
這一幹人一共二十七人。為首的卻不是六修羅之首朱清。
朱清看了一眼另外一四旬男子,道:“高兄弟,看來宋東文就在這裏了,司空小姐極有可能也在這裏。他很危險,我們不可大意。”
姓高的四旬男子白淨無須,身形消瘦。他對著茅屋沉聲道:“這位朋友,出來吧。”
茅屋裏寂靜無聲。
高姓男子,往前一步,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朋友若是不出來,可別怪我出手了。”聲音炸響如雷,震的人耳骨發麻,耳朵裏嗡嗡嗡嗡響個不停。
大兗國第一高手高漸仲?潛伏在長年累月積累如山丘一般枯敗落葉的腐泥底下的程前木心頭一動。
他躬身為橋,全身氣息暴斂,右手穩穩地握在劍柄上,一動不動,就如同一塊靜默的石頭。
高漸仲良久也沒見反應,冷哼一聲,隻是輕輕一揮手掌,四麵牆遍轟然倒塌,土牆盡皆爆為粉末。房頂幾根骨架兀的斷為好幾節。
感受到這一掌驚天動地的威能,程前木在心裏暗罵:“果然是高,’賤種’。”
沒人?高漸仲和六修羅都變了臉色,高漸仲疑惑的看著嶽雲。
嶽雲使勁嗅了嗅空氣,肯定的說:“這附近氣息最濃,應該沒有走遠。”
高漸仲開始發號施令,道:“準備戰鬥,一旦發現宋東文你們六人就結陣拖住,其他人在邊上掠陣。大家最好不要分散。”
嶽雲的追蹤之術,天下一絕,既然他說在這,那就錯不了,高漸仲對嶽雲很有信心。
嶽雲憑借高超的追蹤術,仍然在凜冽的寒風中辨別出了程前木的味道。
“這邊。”嶽雲匕首在握。
其餘二十六人緊隨其後。
“那是什麼?”高漸仲阻止了眾人前進,他目光如炬,指著不遠處一棵光禿禿的樹枝。
光禿禿的樹枝上,一個人身穿天藍色夾襖,湖綠色棉裙的女人被高高吊起。
“小姐!是小姐!”相府的幾個人已經喊出來了。
“快救小姐。”相府張封足尖點地,人已淩空而起。
“小心有詐。”六修羅和高漸仲幾乎同時提醒。
“別過來,危險。”奄奄一息的司空若想提醒他們,然而脖子被吊在樹上,隻能發出一串呢喃之聲。
相府其他高手也在這一瞬間動了,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解救小姐於危難之中,而此刻,司空若不知是死是活,若是活著也是命懸一線,隨時都可能咽氣。即使明知有詐,也不得不奮不顧身。他們九人立刻嚴陣以待,以防突發偷襲。
張封一枚暗器破空而出,劃斷了司空若脖子上的白綾。張封在樹林間騰挪自如,迎向司空若,隨時準備接住司空若。
就在此刻,一道淩厲無匹的劍芒從地下衝天而起,程前木猶如地獄惡魔一般帶著一身腐臭如死亡的氣息憑空斬向司空若。
劍光如星辰爆裂,萬華流光,讓陽光也頃刻暗淡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刹那間收縮了瞳孔。沒有人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絢爛!
枯葉被莫大的氣流卷起,與寒風掙紮著角力,發出了如同在刀口上拉出的“颯颯”鈍響。塵土盡皆盤旋著扶搖直上,將程前木包裹在其中。
這威能足以改天易地的一劍,最可怖的不是它的霸道和威猛,而是快,快的讓人覺得滿天都是劍影,漫天都是劍雨爆芒。讓人心生避無可避之感。高漸仲與六修羅等人有心相救也來不及了,他們雙眼還沒完全適應這樣的強光,而司空若將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