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曾經滄海難為水(1 / 1)

我是滄墨,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說一不二可是從來都不說一的魔界護法。

孽鏡元神被拘的時候我悲戚之中帶了那麼一絲充滿著罪惡感的快樂,這不能怪我,人性都如此,魔性更加無可厚非。

罪惡感的原因簡單的就像是吃肉,因為我喜歡魔後。

魔後舂是孽鏡孕育而生,為了獲取最精純的魔力和後代,孤傲的孽鏡看不起魔界任何所謂的高等級品種,譬如我譬如跋,被他嫌棄的掃視了很多眼之後,孽鏡決定用自己的魔力孕育自己的魔後。

說的好聽是孕育啊,可說不好聽就是取骨為妻,自攻自受罷了。我對此等做法很是不屑,可是偏偏孽鏡還把我最不屑的事情交給了我來辦。

時本座一萬三千歲,孽鏡冰冷冷的把一個剛破殼不久的白鳥扔到了我和跋的麵前,飄然而去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我在跋差點要對著地上那一隻鳥口水成河之前,迅速地把這隻鳥踹進了自己的懷裏。

雖然孽鏡生育能力不佳地孕育出了一隻鳥,但與其給跋那隻眼睛裏滿世界都是肉食的怪物,倒不如讓我好好地開個葷。

時本座一萬三千歲,我剛要把這隻鳥擰脖放血拔毛下鍋,那隻鳥忽然回光返照,打翻本座一幹美味的調料包以倉皇之勢,砰然一聲,變成了……少女?

原來……不是孽鏡生育能力不佳……而是生育的品種有問題。

我突兀地蹲在沸騰的鍋前冥想了半天,內心掙紮了數個回合,終於把自己的袍子一脫萬分不情願地上前,包裹住怔愣中的少女。

“尊主何處?”她似乎反映了過來,冰霜一般的麵容微動,攥了攥手上的衣服。

“唔,出去逛逛,約莫東征西戰個幾十年能回來一趟。你可需要些什麼?”我頓了頓,略是憐惜地望了一眼這鳥邊做的少女。

雖然相貌比起我來說是差了點,但白發綠眸卻生的懾人心魄,孽鏡還真是給自己孕育出了個好媳婦。

“你叫什麼?”她似乎終於反映過來我也算是個有名有姓的主,微側的身子轉了過來,遮掩不住的雪色胴體映襯著如白緞一般的長發,綠眸籠住了一川渺然的煙霧。

我這才心神一動,錚錚然的弦音響徹腦海,如被蠱惑一般緩然道:“滄墨……”

“滄墨,我以帝後之位,命你永生與我相縛。”

至此之後,我便知她再也不是孽鏡身上的一根骨頭,而是融入我身心的一隅血肉。

時本座一萬四千歲,我笑眯眯地踹著自己水藍色的長袖子,看著我的魔尊和我的魔後後雙雙攜手入了洞房。我的魔尊像是在牽著一塊木頭麵色冰冷,和他冰冷的麵色比起來,倒是我的魔後時常冰冷的臉上飛出了些許的暈色。

跋用油膩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肩頭,我卻也渾然不覺。

時本座一萬六千歲,孽鏡被天庭鎮壓,惟剩一絲元神被天庭藏匿,形體散去。我遍身瘡痍地對著數萬天兵一笑,拉住了目眥盡裂地要與孽鏡一同赴死的魔後。

她的長發以一種近似要斷裂的姿態在空中一瞬止住,常日裏極為淒冷的綠眸此刻竟也泛出了血色。青藍色的血管自己要在她透明的膚色下爆裂,唇邊早已留下了不知幹涸了多少回的血痕。

“如果你愛他,那麼就就等他。”如果你愛她,那麼你就等她。

時本座兩萬六千歲,孽鏡回來了,但我的魔後卻再也不是魔後,她神色無常,我卻分明看到了她常日清冷卻鎮靜的眸子裏,那一絲湧動的仇恨,那像是一道不知會何時到來的閃電,劈裂這一萬年我努力構築的平靜。

“舂,那不是你能夠改變的。”滄墨,這些也不是你能改變的。

時本座兩萬六千歲,我沒有拉住對琉璃下手的舂,我知道我再也攔不住了。任我是裝瘋賣傻還是真情流露都派不上用場了。她本就不是我的誰,又怎會再聽我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