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3)

步聲,都彌漫在這風雨裏。

蘇柳看著這庸庸碌碌地一切,雨點蒼涼地打在臉上。

雨水流進嘴裏,卻有點鹹。

就如同那一日,她從唐門出來,走在曠野裏,心如死灰,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今日仿佛昨日重現,那天的雨仿佛一直延綿到了今天。她晚來了一步,便失去了他的方向。

大雨如注。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現自己節操無下限了。。。

基本已經是周更的速度了。。。

深感抱歉,要彌補回來!

另:下一篇打算寫現代文,想寫師生的(大學和工作後的),文章大體思路已經想好,弱弱問一句,這個題材是不是會被鄙視?

還有一篇另外一個題材的現代文,已經有將近3W字,考慮要不要放上來。。。

☆、55

隔了好久,蘇柳漸漸察覺到不再有雨點打在身上。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中掠起一股不能壓抑的驚喜,她幾乎是克製著顫唞,試圖平靜地、緩緩地轉過身去。

她謹慎又害怕。

一把十六骨的紙油傘,撐在頭頂。

但是頃刻,驚喜便如一縷青煙,頓時消散在風雨中。

——陸非鳴抿著唇,不聲不響地低頭看著她。

這一刻的蘇柳,多麼像幾日前的自己,原以為她追來是為了挽留,結果卻是歸還那枚竹風。前後心情的巨大反差,幾乎帶給陸非鳴不可遏製的憤怒。他當時多麼希望蘇柳能明白,這樣的感情,就是一把殺人利器。

而此刻,希望的美妙和失望的幻滅,毫不隱瞞地呈現在那張削瘦流滿了雨水的臉上。他多麼想大笑三聲,幸災樂禍地大聲說,蘇柳,你也有今天,你也知道心痛了麼?

可是他扯扯嘴角,肌肉僵硬,笑意全無。

雨點斜落在他肩上,涼意順到他的心上。

蘇柳哀哀地看著他,眼神空洞、悲傷、絕望、木然,無助地像一個走失了的孩子。

大雨嘩嘩啦啦地在天地之間下著,仿佛無窮無盡。

蘇柳和陸非鳴就這樣站在一頂傘下,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真相割了她的脈,感情插-進-了他的心髒。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柳才木訥地道:“他走了。”

陸非鳴張了張口,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輕輕地道:“我也要走了。”

蘇柳愣了一下,抬起眼睛,“去哪?”

陸非鳴苦笑一聲,輕柔地用手擦拭蘇柳臉上的雨水,“那日我便告訴你,我的家鄉在南蠻,如今我出來多日,家裏——鬧得不可開交,我也得回去了。畢竟,我是長子。”

陸非鳴語氣輕緩,仿佛好著心情在哄著一個孩子,三言兩語便說完。而在蘇柳聽來,字字卻都是驚心。

她一臉震驚。

最後,連他都要走了麼?

離別為什麼都是突然造訪?

為什麼偏偏都要選在今天?

人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你覺得他煩覺得他吵,恨不得他立刻從眼前消失,可如果真的那一天到來了,卻忽然別扭起來。

如果你細細去想,發現他早已經在你的生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他曾經不請自來,又不告而別。

他貿然跟她表過白,分不清真心還是玩笑。

他費盡心機不懷好意地讓蘇柳親眼看到慕瑄和唐心璿的關係。

他不願意,卻又還是帶著蘇柳去了慕瑄提親現場,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他把自己最珍貴的竹風,輕易地交給她,為她遏製毒發。

他總是挑逗她,愉快她,似乎總想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蘇柳的痛苦之上,而當蘇柳真正痛苦時,他卻又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