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先開了口,帶著一腔的憤怒,“染墨,她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跟她在一起?”
“她是周非,難道您忘了當初在菜市場賣菜的她了嗎?”
“那個賣菜的,你為什麼還要跟她混起一起?為什麼不聽你父親的勸告?她就那麼好?一個連做狐狸精都沒本錢的女人!染墨,家裡的未來全靠你了,你也該聽聽你父親的話了,前幾年都由著你的性子任你亂來,可現在,你竟然跟她這種女人攪合在一起,你對得起我們,對得起月靈嗎?她可是個好孩子,不比那個賣菜的好一萬倍?!不,把她們倆人放在一起比較都是對月靈的侮辱,染墨,你該清醒一點啊。”
“先上來再說吧。”丁染墨顯然不想在馬路上跟家人爭吵,於是帶頭進了樓上了電梯。
我也猶豫著跟上了電梯,眼角餘光不是沒看到秦月靈和丁染墨的母親眼睛裡透出來的憤怒和鄙夷,好象我跟她們站在同一個電梯間都像是在折損她們的顏麵似的。但,我也得上樓,16樓,也是我目前生活和睡覺的地方,再怎麼瞧不起我,我還是有回去的權利吧。
於是,我就上了電梯,沒理會她們眼神。
進了門,在門口給她們拿了拖鞋,婦人就更生氣了,“一個賣菜的,你憑什麼巴住我兒子不放?憑什麼在這裡把自己當主人看待?”口氣不是很好了已經。
我就站在門口,看著那對準婆媳,“要麼進來換拖鞋,要麼走前幫我拖地板收拾乾淨,你們選一樣,我這賣菜的目前是這房子的看房人,房子的正主已經將房子裡所有的使用權和分租權交給了我,而~~,”我把頭轉了個方向,瞥了眼已經進屋正站在大廳裡的丁染墨,“而他,現在是我的房客!”
“什麼?”婦人顯然一愣,頓時尷尬寫滿了整張臉。
我把拖鞋往地上一放,然後放下包包轉身進了屋。門外在激烈的爭吵,夾雜著哭聲和哀求聲,而丁染墨的聲音小小,甚至幾乎沒發過什麼聲音。接著我的房門被推開,然後那個婦人幾乎是發狂似的沖了進來,身後丁染墨緊緊拉住他母親的胳膊,阻止著她的衝動行為。
“你還我兒子,我當初那麼照顧你們家生意你就這麼回報我?你憑什麼?我們家過的日子本來幸福美滿,都是被你給攪渾了!你這無恥的東西!”有的時候教養太好,實在是罵不出什麼花樣來,翻來覆去就隻有“無恥”來、“無恥”去的,我都替她的詞窮而難受,如果她肯付錢搞不好我會教她如何罵人也說不定。
看著一個從未在真正的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過的女人在眼前崩潰我實在是想翻白眼,就這點兒道行還想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說真的,給她劇本都怕她演不好,更別提這種臨場發揮了。旁邊的秦月靈更是讓我想笑出來,拜託,你就算明明想要把槍上好膛讓別人放、玩借刀殺人那一套咱也不至於一邊拉著那位崩潰中的婦人一邊又一臉看好戲的慫恿模樣吧。這麼不痛快、不直接,真的很慫!
我長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們鬧,然後鎮定開口,“你們要是給我這個房東麵子就現在立刻給我出去,否則,這房子還真不歡迎你們這種客人!另外,丁學長,作為一個合格的房客,雖然沒在租房協議中明確提出該如何處理私事,但至少請你帶安靜的客人回來,否則,我有權利對你提出退租的要求。”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還沒演全套就被我幾句話沖到沙灘上挺屍去了,估計這情形她們很少遇到,倆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呆傻的看著我,倒是站在她們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