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冷香凝比往常的午睡提前醒來,思焉去熬藥了,她閑著無聊,就去隔壁找荀義朗。
此時的荀義朗,正泡在浴桶裏,卻因高熱得厲害,睡了過去。
生病的人,警覺度降低了不少,乃至於冷香凝已經走到了浴桶邊,打量了他許久,他仍毫無察覺。
冷香凝發現荀義朗的身上也長了好多痘痘,就學著思焉給自己擦藥的樣子,從桌上拿了藥,給他擦了起來。
溫軟的觸感漸漸把荀義朗從昏睡中喚醒,他泡在浴桶中,水麵剛好蓋住了他鎖骨以下的部位,他單臂微抬,撩起一片水花,嘩啦啦的聲響讓他越發清醒了三分,那種夢裏麵的觸感似乎並未因此而遠離,他暮然抬眸,就看見冷香凝笑嗬嗬地望著他,指尖還蘸著藥膏,給他的肩膀細細塗抹。
他倏然一驚:“香……香凝?”急忙拉過掛在邊兒上的毛巾,遮住了重要部位。
冷香凝歪著腦袋,眨巴著晶瑩的眼眸:“你也長痘痘了,難受不?我給你擦擦。”
荀義朗先是一愣,爾後心裏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香凝……是在關心他。除了桑玥,香凝從未主動照顧過任何人,這是不是說明,他在香凝的心裏,已經不一樣了呢?
今天的陽光特別好,桑玥在回暖心閣的路上碰到了灰頭土臉的南宮雪,瞧她的樣子仿佛受了誰的氣,而她來的方向,遙指南宮氏的院子。看來,南宮氏對這個侄女兒做的事依舊是耿耿於懷。
桑玥對這個南宮雪真是失望透頂,胡亂猜忌人不說,尚未過門就想著除盡夫君身旁的疑似豔情,哪怕她及時懸崖勒馬了,桑玥依舊對她提不起半分好感。
說起來,南宮雪就是一枚棋子,一枚林妙芝和常氏互相勾結用以挑撥兩家關係並陷害冷香凝的棋子。但南宮雪為何會淪為棋子?還不是她貪念太重、心術不正?
這樣的人,著實令人厭惡。
南宮雪和桑玥不期而遇,她忍住心虛,笑著打了個招呼:“玥兒,妙芝還好嗎?”
她並不知道林妙芝發生了什麼事,桑玥隻對外宣稱林妙芝感染了傷寒,需要靜養。
啪!
桑玥二話不說,先是扇了她一耳光。
這一變故,快如閃電,疾如颶風,南宮雪來不及作出反應,半邊臉就已高高腫起,嫣紅的指痕很快就浮現在了白皙的麵龐上,她不可置信地、帶了一絲惶恐地望向桑玥:“你……你為什麼要打我?”
桑玥含韻而立,眸光並不多麼犀利,但那種睫羽一顫便是威壓、眉梢一挑就是風華的淩人之勢頃刻間便如浪潮般淹沒了南宮雪。在南宮雪越來越惶恐的注視下,桑玥唇角微勾,弧度似有還無:“我打人不需要理由,就是看你不順眼。”
南宮雪的長睫飛速眨動,桑玥怎麼可以這麼蠻不講理?她打她,還不給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