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苦澀一笑:“幕後黑手?玥兒,你說翠柳的死並非意外?劉媽媽是在假山旁發現她的,頭破血流,的確斷氣了呀!”
桑玥的目光落在花瓶裏的一束白茉莉上,淡道:“還不承認嗎?如果承認的話,僅翠柳一事,若抵死不認,我要揭發的可遠不止它了。”
桑楚沐看向桑玥,語氣柔和:“玥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桑玥在心裏默數十下,仍無人回應,她撣了撣裙擺,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祖母,謠言是有人惡意傳播的,翠柳昨日來見我也是受人挑唆的,至於今日她的死更是有人蓄意謀殺,根本不是什麼意外!”
“啊?”桑飛燕嚇得窩進韓玉的懷裏,花容失色,“謀殺?”
桑玥點點頭:“沒錯,翠柳並非自己摔下山坡,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滕氏狐疑道:“你可有證據?”
桑玥福了福身子,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尊重,並未因封妃而滋生絲毫的傲慢:“請祖母允許幾個丫鬟上來作證。”
桑玥的恭敬令滕氏神色稍緩,她這兩日不待見桑玥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她不再是府裏最具權威的人,瞧桑玥的樣子,與從前一般無二,依舊以她為尊。她壓了壓手,表示同意。
劉媽媽將外麵的人領了進來,待看清來人後,桑秋驚呼出了聲:“鸝兒?我認得你,你就是昨天下午造謠說二姐克死了母親和大姐的人!在清薇閣門口,就是你!”
在鸝兒的身旁,是茉莉。鸝兒的臉上有幾道抓痕,茉莉的發髻有些蓬鬆,想必二人事先發生了打鬥。
看到這樣不合規矩的茉莉,滕氏花白的眉毛微擰了一下。
二人跪下給眾人見了個禮,茉莉坦誠道:“啟稟老夫人,將翠柳推下山坡的人是鸝兒!二小姐說大少爺守了一天一夜辛苦了,唯恐身子吃不消,於是命奴婢給大少爺送一份補湯過去,誰料半路上卻看到鸝兒鬼鬼祟祟,慌慌張張,奴婢心存疑惑就跟了過去,因為怕被發現,奴婢離得有些遠,當鸝兒對翠柳下毒手時,奴婢來不及阻止。”
桑楚青不甚信服,道:“你是二小姐的丫鬟,自然幫著她說話了。”
桑玥暗中觀察著桑楚青的神色,他似乎對自己有很強的敵意,可為什麼?
鸝兒急忙接過桑楚青的話柄:“茉莉,我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般汙蔑我?我今天根本沒見過翠柳!”
桑玥故作疑惑:“那昨天呢?你有沒有挑唆翠柳來找我?”
“二小姐,別說昨天,這一整個月,奴婢都沒見過翠柳!”
“鸝兒,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曾經送了大哥一盒上等的香料,但凡誰碰過一點,幾日都殘有餘香,大哥將這盒香料賞給了翠柳,誰要是推了她,手上勢必沾染了些香味兒。讓我的小慕兒聞一聞,就能知道你有沒有接觸翠柳了。”說這話時,桑玥一直用餘光打量著那人的手,果然,那人將手不著痕跡地縮進了寬袖中。
鸝兒大驚失色,桑玥又看向桑楚青,溫婉裏夾雜了一絲恭敬,恭敬裏又含了一分諷刺:“叔父,茉莉是祖母送給我的人,她的話,應該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