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一直在教恬郡主騎射,所有女子中,她自詡天下第一。我跟她打賭說三個月內一定找出比她厲害的。她請了靖王做見證,彩頭是一匹汗血寶馬。現在我來教你,隻要你將那匹馬贏回來,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今晚臭丫頭表現出的底子是極好的,雖無半分內力,但身體的柔韌度和手腕的靈活度絕對不亞於習武之人。
桑玥依舊不語,鬢角和後背卻冷汗涔涔,為了能將傷口清洗幹淨,慕容拓下手可是毫不留情,那不知名的藥粉更是如椒鹽般灼著她的痛處,似烈焰焚燒,一直蔓延到骨子裏。
慕容拓用餘光打量著她的臉,這種藥粉效果是最好的,卻也是最痛的,她卻連吭都不吭一聲,若非鬢角有汗珠,他真會以為她天生不知道痛。
“痛的話就叫出來,憋著很好玩兒嗎?”
桑玥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叫?把大家都叫進來,看到慕容公子你在我閨房、抓著我的手、圖謀不軌?”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圖謀不軌了?我是不想你這隻手廢掉,然後沒人幫我贏回那匹汗血寶馬!就你這副尊榮,白送我也不稀罕!”慕容拓氣得吹胡子瞪眼,手裏的動作卻是不停,又打開第三個瓷瓶,用指尖蘸了些晶瑩透亮的藥膏,均勻地塗上,一股異常清涼的感覺抵達桑玥的掌心,痛楚霎時減輕了許多。
她戲謔一笑:“慕容公子想岔了吧!我指的就是你要挾我、替你贏回汗血寶馬一事。像你這種囂張跋扈、幼稚任性的男人,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你還沒斷奶的時候,本公子就會打醬油了,居然說我幼稚!”慕容拓雙目如炬,太陽穴突突直跳,若非念在她受傷的份兒上,真想把她擰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蓮珠雖被點了穴,但腦子是清明的,眼神也是好的。慕容公子那種翻開最裏層的肉進行清洗的方式……是報複小姐的吧!他怎麼這麼狠?小姐的膽子也真大,居然敢對慕容公子說出那樣子的話,就不怕他一怒之下殺人泄憤嗎?
這是一種較量,桑玥永遠不會在慕容拓的麵前示弱,否則她就去了談判的籌碼。
慕容拓極力壓住火氣,咬牙道:“你去不去?”
她抽回手,淡道:“我與恬郡主一較高下不是自尋死路嗎?贏了,她恨我;輸了,你恨我。我隻有一顆腦袋,還想多活幾年呢。今天這藥就當是你毀壞我馬車的賠償,至於車夫的那條命,看在慕容世子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你走吧。”她沒說破的是,既然請了靖王做見證,彩頭又是汗血寶馬,那麼不太可能是單挑啊,指不定是群英爭霸,她究竟要“得罪”多少人才能拔得頭籌?
轟他走?原本他是來討債的,現在怎生變成了欠債的?
慕容拓驟然起身,不經意間卻從桑玥的眼角捕捉到了一絲戲謔,他茅塞頓開,挑眉一笑:“差點又中了你的激將法!說吧,究竟怎樣你才肯幫我把那匹馬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