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靠伏在了一棵樹下,看著天空,口中銜著一根草莖,良久了,歎出一口氣來。
自從解決了那些個在茶攤上對他出手的追殺者之後,自己這段時間幾乎就沒有怎麼消停過。
雖說因為不滅皇體的保護能力,三日接連跟數人交手都沒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什麼傷痕來。
但是這力氣可是花費地太多了,淩霄現下隻感覺內息紊亂地厲害,這麼密集的追殺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剛開始還訝異於這幫子家夥的窮追猛打,後頭又想到了,自己動的可是青鬆宗的人,幹擾了他們的計劃,追殺到天涯海角是肯定的事情。
眼下他躲在這山上麵,倒不是因為怕了那些個追殺他的家夥,而是這群人實在是太過於窮追不舍了,每次遇上,處處都是殺招,自己這幾天真是殺得累了,惹不起躲得起。
隻不過這幾日的追殺的密度,倒是不像之前那麼密集了,兩天以來,就沒有碰上過追殺者。
淩霄沒有覺得輕鬆,相反心情更加沉重了起來,如果這些人選擇不對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因素出手的話,那麼勢必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
現下能讓他們轉移注意力的事情,可能就是對淩家在內的眾多宗門出手這件事情了。
也就是說,他們是要提前發動態勢了。
淩霄從草叢上直接起身,蹲坐在了那裏,開始細細思量起之後的事情來。
自己是天陽宗主的事情,雖然隻有青鬆宗的幾個高層,以及天陽宗門人知道,其他宗門都是不甚之知曉的,但是他的身份曝光,也遲早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自己的爺爺已經被桑木門的門人抓走了,如果他們得知抓走的乃是天陽宗宗主的爺爺的話……
爺爺肯定會陷入危險的境地,而且,對整個戰局,會造成極端重大的影響。
於情於理,救出爺爺都得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但是自己一個人潛入的話,定然是行不通的,還得找些幫手來才是,眼下,隻能是恢複本來的麵貌去淩家,以淩家子弟的這個身份去請求本家出人了。
至於能不能成功,這事兒淩霄自己的心底下也是沒譜,本家之前對待他們也算是無情無義地很,這次要求借人,得有些困難。
但是沒有法子了。
並且,一個更大的計劃在淩霄的心下開始盤旋了起來,他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微笑,旋即奔走到了最近的一處小溪口,開始洗涮起臉上的妝容來。
錦衣華服,玉冠配頂,淩霄站在了本家的門口,現下以這本來的身份來到此處,淩霄的心下也是充滿了一些格外的感覺,記憶當中,每次來到這個大門,或是離開大門,心情總是帶著一些不爽的情緒在裏頭的。
照舊是通報,隻不過這回進去的手續倒是比之前簡便了很多,到了裏頭的迎賓處,管家出來料理事項。
那管家還是淩岩,見得淩霄在門口站定,雙眼之中的光華似乎是更甚從前,輕笑道:“怎的,上次和那天陽宗的小姑娘走了,這會兒變得富貴了,還是那小姑娘給了你一筆銀子,遣了你回來了?”
淩霄看著他有些醜陋猥瑣的嘴臉,冷笑了一下,直接避過了他的話頭,開口說道:“我爺爺呢,現下是在何處?”
那淩岩的臉上明顯地有了一個表情的變動,隔了一下才和淩霄說道:“這事兒,你還得問長老們才行,老夫就不回答了,那些長老在議事廳商談事項呢,你若是不怕,自己去說道說道。”
淩霄嗬嗬地笑了一下:“這可是你說的。”
言罷,淩霄便一下竄動而去,朝著議事廳的方向直接奔襲而去。
淩岩有些呆滯地看著淩霄閃遁而去的背影,搖了搖腦袋,心下腹誹,這毛頭小夥子就是毛頭小夥子,這麼長久的時間過去了,還是這愣頭青的勁。
淩霄到了那議事廳前,裏頭明顯地傳出了爭論聲響,他笑笑,拍了拍自己的雙袖,走到了門口頗有禮貌地敲了敲大門。
裏頭淩天河傳出了一聲不耐煩的聲響:“進來。”
得了許可的淩霄一下子便推門而入,整個人站在了門口,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隻有林放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摸樣。
不過莫蘭溪是例外,看到淩霄出現在門口,臉上的震驚神色猶如親眼見著了神仙一般。
淩天河冷笑了一聲道:“嗬,是你,怎的,還有空來我們這本家來了?”
淩天龍在旁邊說話聲裏頭也是不帶著好氣的:“估摸著是被天陽宗的小姑娘給趕出來了吧,來投靠我們這本家的。”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這兩個長老的話語中間帶著十成十的刺,莫蘭溪聽見了這些個話,心下又是驚訝又是疑惑,他看向淩霄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事兒放任何一個不知道淩霄和本家過節的,又知道淩霄的身份的人的身上,都得瘋,誰能理解一個下位的宗門的長老會對上位領袖宗門的宗主如此地不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