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將刀子從那燕肅的胸口中抽離了出來,這血刀本就靈氣環繞,在入體的一瞬間就已經搗碎了燕肅的內髒,燕肅臉上的那個驚詫的表情就凝固在了那裏。
他已然是身死了。
莫蘭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著劉工,語氣之中帶著一些苛責,又帶著一些驚異:“這是……劉工……你怎的……”
淩霄將刀子捅入的一瞬間就已經回過了神來,知道自己一瞬間受了怒意控製一下出手將這人給殺死了,眼下他將刀子抽出來,腦海之中也盡數清醒了回來,莫蘭溪這麼一問,他才想起要如何應答莫蘭溪來。
見得淩霄沒有答話,莫蘭溪又是張口道:“你怎的下手如此地……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麼,我一直以為都不是你幹的。”
淩霄是做了事情便會承認的人,況且那些人他殺的也是沒有錯,當即輕聲開口:“對,沒錯,都是我殺死的。”
還沒有等莫蘭溪出言苛責,淩霄抬高了一些聲調,開口說道:“不過我殺的沒有錯,他們文風門早已經投靠了青鬆宗了,明著說是中立門派的身份,暗地裏卻是青鬆宗放在渤海郡的棋子而已,你得信我。”
莫蘭溪看著淩霄的眼睛,開口,語氣之中充滿了為難:“就算是我信了你不是作假又是如何,畢竟這事情你已然是犯下了,你也當著我的麵殺了這人。”
淩霄手頭上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撐他現在的說法,隻要是一牽扯到莫蘭溪的事情,牽扯到男女之情的事情,他就失了準頭了,上次差點死在芷蘭的劍下是因此,這次也是如此。
遠處已經有隱隱的人聲傳了過來,燕肅的屍體被發現也是幾分鍾之內的事情了,莫蘭溪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如何去說,躊躇了半晌才從口中吐出了字眼來:“你快些走,快些……”
淩霄看著地麵上的屍體,他走了莫蘭溪是不會受到責難的,這刀傷除了他的血刀沒有人能砍得出,眼下他也是百口莫辯,隻能是先行離開了。
一念至此,淩霄拱手了一下,開口道,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保重……”
下一秒,刷的聲響過後,淩霄的人便陡然之間消失在了原地。
人聲已近,莫蘭溪四下看看,也是閃遁而去,她的身法亦是不俗,在文風門其餘人都不知道的當口,已經是閃遁遠了。
燕肅身死,文風門上下震怒,幾位長老前去尋找宗主商議事項,卻是發現宗主已然是閉門不出,誰都不接見,隻聽得裏頭傳出了被壓抑地很低的哭泣聲。
燕肅身為宗門的大使者與大弟子,這是明麵裏的身份,真正的身份卻是現任宗主的私生子,宗主的原嫡子早年被仇家尋仇致死,現下隻有燕肅這麼一個唯一的骨肉,眼下獨子身死,他已然是絕後了。
青鬆宗接到文風門門主的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已。
原先想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劉工”其人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手罷了,不足以撼動整個局勢來,但是眼下這人打殺了兩支文風門本應該前去彙合的精銳,又殺掉了這個計劃中重要無比的燕肅。
青鬆宗覆滅渤海郡所在州的計劃,已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而另一方麵,天陽宗在淩霄這個新任宗主的指揮下,派遣了兩脈精銳夜以繼日地對聯盟宗門進行救援的行動,也是極大地遏製住了青鬆宗的整個戰略計劃。
青鬆宗議事廳。
幾個一身青衣華服的男子,每人都是長發披肩的打扮,年歲瞧著也已經上了三四十,偌大的議事廳當中,僅僅隻有這幾人而已。
但是這幾個人的臉上都是掛著愁雲慘淡的麵容,眉頭深深地擰成了川字的形狀,可以想見,之前的消息對他們來說,震動是有多麼地巨大,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又是怎樣地讓人糾結。
隻聽得最左邊的男子開口說道:“眼下出了這樣的事項,文風門那邊若是出了岔子的話,淩家那一塊的戰略計劃可就盡數地崩盤開了,若是在加上天陽宗咬得這麼緊……這事兒,相當地不好去辦啊。”
中間主座上的一個老者右眼上有一道由上至下的傷口,他的右眼也已經是目盲,嗓音亦是想破舊的風箱那般沙啞:“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若是不日前進行的話,失了先機,容易被他們一口給咬住,直到了咬死為止了。”
右邊一個看起來年輕點的壯漢急忙開口道:“大尊者您已經有了決意了麼,宗主那邊是如何說的。”
那被稱為尊者的老者咳嗽了一聲,繼續開口道:“宗主那邊還在修行,為著最後的大戰做著準備,他的想法亦是和老夫的一樣,眼下天陽宗的精銳隊伍已經是席卷過了一個州,所幸那個州不算是我們的戰略要地,眼下……”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道:“眼下趁著天陽宗還沒有顧及到剩下的大頭,我們將所有的戰力盡數調遣而出,以閃電的態勢將所有的附屬宗門盡數地殲滅,或是大傷,將天陽宗的爪牙盡數地拔除幹淨,否則,以後若是形成了聯盟態勢的話,那時候可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