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紛亂遼闊的海岸戰場,月霓被困在敵軍陣中。危急關頭,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長帆孤舟,束發背劍,踏浪而來。這個男人一人一劍便逼退了無數敵軍,並且救出了月霓。
他是誰?為何擁有如此高強的武功,又為何願意殺退千軍萬馬救出月霓?而且,莫非那個男人便是月霓的真命天子?
光影散盡,閔晟才發現自己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果然待我不薄!還未得到,便要失去,總比得而複失更好一些。”閔晟這樣對自己說道。
“閔兄,你怎麼了?”月霓似乎看出閔晟狀態不對,連忙問道:“是不是在密道裏……”
閔晟搖頭,擠出一個笑容:“不是。不過是剛才看到了一個未來的片段罷了。”
“又是未來的片段啊?”月霓笑著問道:“很可怕嗎?看你臉色好差哦。”
閔晟微微點頭,說道:“是,不過還好,有驚無險。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郡主日後會於海邊受災厄,但最終還是逢凶化吉,因禍得福。”
“閔兄你怎麼突然又神神叨叨起來了?”
“我畢竟是個算命術士。”閔晟語氣越發淡然,畢竟,既然注定無緣,還不如從一開始便斬斷這絲念想。
月霓哪裏知道閔晟心中所想,隻是覺得閔晟剛剛還挺溫柔可愛,不知怎麼了,突然又淡漠如冰了,他脾氣好怪喲。想到這,月霓便想著趕緊回去,誰知剛一轉身,就聽見了一聲慘叫。
“救命啊!不要!不要撕我的畫!”
月霓和閔晟瞬間反應過來,二人對視一眼,便立刻朝著那慘叫的方向跑了過去。
月霓身法靈動,速度極快,幾個越步便衝到了事發地點。
原來,竟是一個彪形大漢正在搶劫一個書生,一邊搶還一邊撕碎那些看起來沒什麼用的畫!
“住手!”月霓冷喝一聲,腰間的軟劍神絳已經出手!劍勢之快,刹那間便刺中了那大漢的右臂!
“哎喲!哪來的軍爺?”那大漢見勢不妙,捂著傷口掉頭就跑。可惜閔晟早已恭候多時了,他連刀都懶得拔,隻是平實地揮出一掌,便製服了那個大漢。
“完全不會武功?”閔晟出手間,便看到了這大漢臂上的黑街刺青,可是一出手,卻發現這個大漢對武功一竅不通,真是奇怪,莫非黑街當真已經沒有高手了嗎?
月霓扶起倒在地上的書生,然後把目光轉向那個大漢。
“兩位軍爺!饒命,饒命!我是黑街七擋頭,有錢!二位饒我一命,我一定好好孝敬兩位軍爺!”大漢連連磕頭求饒,弄得好不尷尬。
月霓眯了眯眼,說道:“好,你回去告訴你們的首領,今後,神都是我唐家的地盤,再讓我發現有黑街的人鬧市,別怪我不客氣!”
大漢磕頭如搗蒜:“一定一定,我這就回去報告大擋頭!這就,這就回去!”說完,那大漢一溜煙逃走了。
這時那個書生拱手拜謝道:“多謝二位將軍出手相助。在下李文襄,這廂有禮了。”
閔晟舊時也曾經假扮畫師,因此對書畫頗有了解,一聽這書生是李文襄,便來了興趣:“李文襄,神都城中屈指可數的大畫師,相傳王公大臣願花百金求畫,實在驚人佩服,久仰久仰。”
“這位兄台謬讚了,文襄本意是為官濟世,誰知屢試不第,無奈作畫為生,反倒有了些許薄名,真是得非所求,使我心憂啊!”李文襄此刻定下神來,言語舉止之間頗見文雅氣質。
“如今先生家住何處?我送先生回去。”月霓笑著問道。
李文襄麵露窘色:“說來慚愧,小生平素浪蕩不羈,終日遊離於風月場所,後來竟是無家可歸了。近日神都離亂,我右臂罹傷,無從作畫,故而賣些舊日畫作,維持生計。”
月霓點點頭,說道:“那先生可願意隨我到軍中,若先生真有大才,正是一展宏圖的好時機。”
李文襄苦笑道:“將軍美意,在下心領了。然今日是亡父祭辰,且容在下今晚守靈之後,再去尋找將軍,屆時文襄唯將軍馬首是瞻。”
月霓看他說得有禮,便也不再勉強,談笑幾句便和閔晟一起離開了。臨走前,月霓還不忘跟李文襄討了幾張畫作,準備送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