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翊塵對自己的輕功身法很是自信,但無論他怎麼移動,那個白衣人都如影隨形的貼著他的後背。若是他現在有機關暗器,起碼可以逼迫白衣人正麵交手,但偏偏為了躲開搜身檢查,他身上一件暗器都沒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除了,手上這件曠修用性命送來的“七弦五音”。
唐翊塵苦笑一下,這件機關精妙非常,原本就作為一擊必殺之用,拿來試探進攻實在是暴殄天物。曠修用性命博來的機會,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浪費!
當日四秘坐而論道,自己曾妄言,荊軻刺秦失敗,枉自賠上了樊於期的首級,不配一個俠字,沒想到如今這樣的局麵居然降臨到自己頭上。唐翊塵眉眼間閃過一絲冷冽而狡猾的光彩,他向身後急退兩步然後足下發力向右急轉。麵前雖依舊空無一人,但眼角已然瞥見一抹白色。
唐翊塵唇角揚起一絲笑意,不等身形穩住,接著向後一個翻騰然後向左急轉過去。半幅袍角清楚的落在唐翊塵的視線裏,唐翊塵身體尚在前傾,卻猛地足下發力躍起直上雲霄。唐翊塵空中翻轉,手中的弩機直直瞄準著地麵。
地麵上孤零零的躺著範將軍的屍體,全然沒有那個白衣人的身影。唐翊塵雖然覺得震驚但也還在計算之中,他借著憑空後飄的勢頭,掉轉弓弩瞄向會場之中。
正在此時,一道陽光打在刀麵上,反射出一抹光斑印上唐翊塵的側臉,讓那唇角戲謔的笑容在光線中緩緩綻開。銀色的彎刀從唐翊塵頰邊穿過,徑直斬向他手上弩機的弓弦。
哢!
千鈞一發之際,唐翊塵按動機關將弓弩複原成古琴的樣子,那一刀斬在琴身上雖然力道不重,卻也被輕輕的嵌卡在木頭中。唐翊塵牽動古琴向外一帶,白衣人難以撒手,空中無處立足又不好發力,隻好隨著那一刀順斬之力和唐翊塵一起墜下地去。
兩人落地一觸即分,一個收刀一個抱琴急速向後滑行。拉開了大約十丈的距離,兩人才收住身形,抬頭對視。
唐翊塵看到白衣人的臉,突然顯出震驚之色:“是你!”
白衣人愕然,詫異的看著唐翊塵:“你認識我?”
“剛才還在驚異明教的輕功雖然奇詭,但怎麼會連鳥翔碧空都不能甩脫,原來根底是純陽一脈,難怪……”唐翊塵不置可否,仔細的打量著白衣人:“我確實不能算認識你,但是你長得真的很像你姐姐。”
白衣人默然,好半天才輕輕吐出兩個字:“四秘。”
“那時候你還小,和現在還是有些不同。”唐翊塵覺得兩人之間突然有些尷尬,抬頭看看天,輕輕開口:“當年你不告而別遠走西域,讓……‘棋’始終無法兌現你姐姐臨終前的托付。”
白衣人看看唐翊塵,輕輕一笑:“你是那個人的朋友。”
“也是你姐姐的朋友。”唐翊塵皺皺眉,然後歎了一口氣:“你姐姐的死一言難盡,其實,並不怪……”
“我知道。”白衣人打斷了唐翊塵的話:“我沒有怪任何人,當年的離開隻不過為了出來散心,何況這些年的經曆早就讓我忘了過去的自己。”
唐翊塵突然無話可說,這時候號角聲漸漸消停,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山呼聲。唐翊塵看看那邊晃動的人馬,抬頭看看白衣人:“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