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特殊藥香味的香囊上。不過沒什麼毒性,最多隻能叮咬出幾個大包,就好像一群聽話的小跳蚤。以後要是再有那些看不順眼有不能動手的達官貴人,就悄悄的在他們身上放上幾隻,哼哼……”

皇甫梓玥唇角微微上揚,回憶著當年的一幕。討厭的達官貴人倒不曾遇到,索性把這些小蟲灑在衣櫃裏替自己看守,原本是百無聊賴的消遣,沒想到這次倒真派上用場了。與其花費心思去猜測是誰不請自到來自己的房間翻查窺探,還不如坐等這些小蟲替天行道,讓那失禮之人自食惡果。

門外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皇甫梓玥將香囊係回腰間,整了整頸間的貂絨披肩,好整以暇的坐在檀木椅子上。

“女史在麼?”宮女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外邊叩門。

“進來吧。”皇甫梓玥已經攤開一貼浣花箋,從容的研磨著墨汁。

一個年紀不大的宮女推開門,對皇甫梓玥施了一禮:“皇甫姑娘,太子讓奴婢傳話,今日請在屋內安坐,若無要事,切勿在外走動。”

皇甫梓玥心有所動,轉過來溫和的對宮女說:“知道了,勞你跑這麼一遭。你可知道殿下為何要這般吩咐,究竟發生了何事?”

“奴婢聽說是太子妃宮中有些不潔,不知被什麼飛蟲鑽了紗帳,太子妃屋內從上到下全部身上痛癢難忍,正亂成一團呢。”

皇甫梓玥心下了然,女人究竟是疑心善妒啊。含香蠱除了依附香囊,最喜歡寄生人體,也不知是太子妃是親自到此不慎染上,還是被派來的親信帶回去的晦氣。

“太子殿下呢?”皇甫梓玥猛然驚覺,原本對這小人之心早存了不赦之意。但太子妃身份特殊,門庭走動頻繁,含香蠱又遇人而噬,這樣下去難免連累無辜。

“殿下已經趕往太子妃的寢宮。”

“荒唐,太子身份尊貴,現在尚不知是疫情還是其他,怎麼能沒有輕重,輕陷險地?”皇甫梓玥心頭一涼,要是把太子卷了進去,就大大的不合算了,總要趕在失態嚴重之前不動聲色的控製住局麵才好:“我身為女史,有記錄皇家起居,勸諫行為之責,你快帶我去攔住太子。”

“女史不必擔心,適才萬花穀的墨先生前來拜訪,想必現在正護衛在殿下`身邊,女史照顧好自己就好,奴婢還要傳話,先告退了。”

皇甫梓玥還了一禮,如有所思的看著宮女退出屋子掩上屋門。

墨先生?就是那個以一封書信醫好太子夢魘之疾的萬花神醫?記得前段時間和秀坊往返書信時,蕭師父還特意交代要留心此人。自己也細心打聽了多次,但這個墨先生每次來府上的時候,太子都會屏退左右在偏室密談,全府上下從來不知他們都談些什麼。不過既然身為萬花穀的醫者,驅除小小的含香蠱應該不在話下,也不必擔心太子……

對了,既然太子現在不在,何不借此機會去查訪當年七秀內坊的舊事,這才是自己做這個女史真正的原因。

皇甫梓玥打開衣櫃,捧出女史的官服,小心翼翼的用香囊在上麵滾動著。看著紅線緩緩滑入囊中,不知為何,居然微微有種鼻酸眼熱的感覺。

澈澈現在在哪裏?過得如何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苗疆醫仙

混沌的天地,無盡的黑暗,唯一能感受到的耳邊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隱隱約約間,突然感覺到一片雪花落在了鼻尖上,卻瞬間被沁出的灼熱鼻息激成水霧。

鼻尖的清涼讓薑聽雨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蒼茫一片的漫天飛雪。想動一動才發覺自己渾身僵硬,但是腰間的疼痛清晰而且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