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男子看著和尚一點點縮小在遠方的背影,轉身走到自己係馬的地方。一邊解開繩結,一邊輕撫著馬兒的鬃毛。
“該做的,總還是要做的。”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東宮女史
連亭廊橋下,幾尾錦鯉正簇擁在青石欄下。
皇甫梓玥靠在滿是桐漆味道的紅柱,心不在焉的把手上的魚食一把一把的扔進湖裏。看著這幾尾錦鯉憨頭憨腦的張嘴等著,突然沒由來的一陣煩悶,索性把手上的魚食悉數丟進湖裏,然後站起身來賭氣似的把手拍幹淨。
這個籠子一樣的地方,連魚也這麼悶!
皇甫梓玥伸了個懶腰,然後抖擻整理了下多少有些褶皺的衣裙。一陣風拂過,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長安的雨後這麼冷啊,和江南一點也不一樣!皇甫梓玥抱著手臂,腳下加快幾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豈止是天氣,這裏一切都和秀坊差的太多了。皇甫梓玥低著頭沿著看不出盡頭的長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這個時節的秀坊一定不會這麼冷的,每年這個時候,姐妹們總會聚在湖邊為即將到來的中秋排舞。紅紗搖曳,仿佛是火燒的雲彩,映得水麵也滿是紅暈。秀坊的魚兒比這兒的機靈些,每每舞樂達到極致之時,那些魚兒接二連三的躍水而出,或紅或白鱗片在陽光下映出一抹靈動的色彩。
如果有的選,她一定不會選擇來這個太子府做什麼女史。隻是,葉坊主既然這樣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吧。但計劃也不是進行的那麼順利,本來當初的計劃是借由自己是隴右兼任河西節度使皇甫惟明的侄女的身份方便出入宮闈,探尋當日秀坊和皇室的瓜葛隱秘。但不料皇甫將軍得罪了李林甫被貶出朝堂,連帶著自己從宮中被調度到太子府做了女史。
上個月,被貶斥的皇甫惟明將軍傳來死訊。太子伏案哭了一宿,自己卻隻是安靜的守在窗外。說起來,那個被自己稱作伯父的人,自己根本沒有見過呢。或許隻是姓氏恰巧相同,甚至自己的身份也是葉坊主擬造的吧。從小自己就沒有什麼親人,隻知道自己是個孤女,秀坊才是自己的家。
沒法子,誰讓這是就是自己的命呢。
尊貴如太子,怕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吧。皇甫梓玥駐足在自己房間門口,出神的想著。兩個兄長的不幸,讓太子終日唯唯諾諾緘默少語。上有威嚴的當今聖主,下有英姿精幹的兒子李倓。光輝交錯中,更是襯托著太子滿是庸庸碌碌的無為之相。
皇甫梓玥緩緩推開臥室的門,微微鏽澀的門軸發出一溜另人皺眉的尖銳聲音。
“看來有人很不友好的翻動過我的房間了呢。”皇甫梓玥看了看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紙箋,但自己壓在上麵的鎮紙已然被換成了一方硯台。
皇甫梓玥打開衣櫃,裏麵的紗衣舞帶都或多或少有了翻動過的痕跡。她微微歎口氣,從櫃子中取出一件貂絨披肩,然後摘下自己腰間的香囊,貼在柔軟的獸毛上輕輕滾動了幾下。隻見毛皮上漸漸浮現出些許的紅色小點,小點活動著湊在一起連成一縷紅線,悉數鑽入香囊之中。
“澈澈,這是什麼?”若幹年前,自己看著這些紅色的小點溫順的遊走在香囊中,帶著幾分恐懼和好奇,驚訝的問。
“這是我新培育出的蠱蟲‘含香’,最喜歡依附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