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真跟你相處得——”

“算補償嗎?”衛來笑彎了眼。酒窩盛一汪甜蜜。“池旻攸,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如何辨認“記住”的好處。我惴惴不安,怕辜負了他的記憶,而我的記憶,和閆岑昕一起的記憶,都是成長的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0 章

最終,我沒有提及閆岑昕,倒不介意跟衛來分享自己乏味又枯燥的大學生活。“——有段時間上大學跟上初高中沒什麼區別,我搬回了外婆家,外婆要求我七點前到家,因為門禁,我沒辦法參加同學組織的聚會,幾次以後他們也不再叫我了。”那時候我唯一的愛好就是跟閆岑昕發郵件,但生活乏善可陳到連流水賬都記不下去。有一次我甚至抄了一節《中國古代史》,告訴他這就是我今天上的課。柏康昱嫉妒那時候的我,因為我有一個家,一個從現實意義上完全說得通的家,可我並不以為然,到現在,也不以為然。我沒有瘋或者逃跑,隻是因為閆岑昕願意聽我說,他忍受了曾經的我,我也忍受過當初的他,但我們失敗了。而這失敗,很難歸結於感情,他是重要的,卻不再與我息息相關。

“跟室友不好嗎?”衛來吃掉了最後一串海帶。這餐飯,大部分是他的功勞。

“談不上好壞,沒什麼共同語言。他們討論女生的時候我隻能坐在旁邊發呆,好像其中一個挺喜歡柏康昱的,隻見過一次就老跟我打聽她。”我試圖記起室友的臉,卻忘記了他當時的表情。

衛來輕笑,摸出錢包結賬。一群站店門口的學生立刻湧了進來霸占桌子,把我跟他衝散了。衛來回身推開了隔開我們的男孩兒,抓緊我的手:“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些窘,跟被推到一邊的男孩兒道歉。

衛來拉過了我:“你禮貌過頭了。”隨即問了男孩兒的學號和年次,嚴肅得都趕上校長了,一店裏都是學生,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老板見狀,便哥們兒樣的拍了衛來一背,讓學生放輕鬆,說衛來不會難為他們該吃吃該喝喝,兩人插科打諢的聊了一陣,老板免了衛來的單。我站在一旁如芒在背,衛來的手始終沒放開。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學弟學妹?”出了烤串店,我忍不住打趣。

“當我還是學弟的時候,學長也這麼對待我。”衛來揚起嘴角。“原來就有一學長裝教務主任讓我繞操場跑了三十圈兒——”

“你真跑了?”

“真跑了。整三十圈兒!一步都不帶少的!那人嚇唬我退學,我有什麼辦法,我爸媽供我念美院就挺吃力的,怎麼著也不能被退學吧!後來知道被整了,約尹源一塊兒去修理那家夥!根本不用我出手,尹源一人就幹了仨,後來才知道學長是氣不過他追求的女生喜歡我才使壞的,結果因為尹源打得太狠,學校就開始過問這事兒了,但那人還挺義氣的,楞沒說是誰幹的,還說服另外兩個被打的人替我保密。我心裏過意不去,就去醫院問他為什麼要幫我。他說他先整我的,一報還一報,扯平了。再後來我帶著林鶴去醫院看他,跟他說那是我男朋友。他‘啊’了好久才合上嘴巴,說自己白使一損招兒。其實那時候我跟林鶴根本就沒說破,也就是因為他才挑明的吧。等學長出院了,我跟他就成哥們兒了,我還幫他追過那女生,他們倆也真爭氣,愣是處過一段兒。學長覺得我這人還行,硬是留了一級跟我一班。你知道那學長是誰嗎?”衛來眉飛色舞,得意於自己的人格魅力。

“我想不到——”

“再想想。”衛來玩笑般的輕吻了我的耳朵,低語。“你已經見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