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視嗎?”衛來調侃。

“我要歧視也會先歧視閆岑昕,輪不到你。”柏康昱對衛來做了一鬼臉,轉進了吧台。“我回來了,你們走吧。”

“柏康昱——”

老少女打斷了我:“他來找你不是約會嗎?還是說你們約會可以帶著我?求之不得——”△△

“是求而不得。”衛來牽起了我的手:“那我們就走了。拜。”衛來拍了小姑娘一下:“下次再見囉。”

“你真的把她嚇到了。”我扣好了安全帶。衛來發動車子,問我想去哪兒吃飯。“隨便——”

“換個有深度的答案。”衛來皺眉,不在乎小姑娘的觀感,不滿擺在臉上。

“不如你給我一個有深度的答案。”

衛來的答案在行動裏,車開到了美院,他領我七拐八繞的到了一家烤串店。“上學的時候經常來這兒。”衛來笑著,跟老板打起招呼。十幾平的房子支了兩張半桌子,衛來揀了最裏邊的一張。“喝酒嗎?”他問我,酒窩越發深了。

“不喝。”我不太自在,混在一群學生裏,下意識的歎老。

衛來拿茶水涮了碗筷:“這家味道不錯,價格也便宜,我上學的時候經常來吃。幸虧提前定了位子,否則有的排了。”店外三三兩兩聚堆兒的學生有說有笑的跺腳取暖,隻為一頓物美價廉的晚飯,我未做過這麼無聊又有趣的堅持,欣賞他們的堅持。“怎麼了?”衛來對我晃了晃手。

“挺新奇的。”我下意識的說了傻氣的話。

“新奇?”

“跟同學一塊兒吃飯,等座位——”

“你上大學都幹什麼?”衛來挑眉,質疑我的人生。

“念書,應付考試——”

“說些跟課本無關的。”衛來接過了老板端來的烤串。“你跟閆岑昕不是大學就在一起了嗎——”

“正確來講,我跟閆岑昕從大學畢業後才正式在一起的。嗯——你想打聽我的過去?”我以為衛來不俗氣。藝術家比誰都俗氣。

“喲!被發現了。”衛來咬一口雞翅,嘴角被辣油染紅了。煙火氣的妖豔。“其實我挺好奇你跟閆岑昕的,尤其是在閆岑晞跟我渲染了以後。”

“她跟你渲染了什麼?”我被辣得狂灌茶水。滾燙的茶,一股塑料味兒。

“她說就算你們分手了,就算你們這輩子不再見麵,也不會改變什麼。她說你是他們家的一員,不管別人或你認不認同。”衛來舔著手指,邪性。“知道我有什麼感覺嗎?你被重視,又不被重視。他們重視你,卻不重視你的感受。旻攸,你的肉.體和精神被分割開來,究竟是誰的錯。”

“肯定不是你的。”在遇到衛來的時候,我已經學會了表達自己,雖然表達不盡然正確,軟弱始終跟隨。所有的錯,歸根結底,都是軟弱。

“我不覺得慶幸。”衛來衝老板打了個響指,追單。

“總而言之,是現在的你遇到了現在的我,慶不慶幸都不能改變什麼,還是說你後悔了?”

“我不接受你完全臆斷的指控——嘿!你在轉移話題!你在轉移話題對嗎?我以為你不是狡猾的人!”衛來的震驚,天然稚氣。

“活到這個年紀,總還是有些聰明的。”我主觀的正麵理解了衛來的話。狡猾?聰明。

“所以你是不打算不跟我講你和閆岑昕囉?”

“我不會跟你講,也不會跟其他人講,希望你理解我。”

“我不高興了。”衛來不高興了,嗑光了肉串。

我有點兒不知所措,遲疑。“衛來,我——我